我叫江南,无论是现在这个被两个大男人逗弄的小娃娃,还是前世那个埋头苦学的江南,我的名字一直没变,现在抱着我的那人,漆黑的头发中有几根隐藏的白丝,略微明显的皱纹积在眼角,一直想压住的嘴角还是抑制不住的咧着笑,就暂且称他为我的第一个爸爸
旁边那个,站在离我们半步远,满是伤疤的手握着书,乍一看还真是聚精会神,但时不时撇向我面颊的视线,很清晰,我虽然是一个小娃娃,但还是有一些意识的
他就是我的第二个爸爸
他们两个在前几日捡到了我,那天我正好放学背着书包便被一辆突如其来的大货车,壮的不省人事,白光一现,再一睁眼便躺在众多草丛中,想要使劲站起来,却才发现自己成了一个小娃娃,正想要怎么办时,就看到了顶着晚霞走在羊肠小道的那二位,他们手里提着菜,想必是要回去做晚饭,我努力想要引起他们的注意,便放声嚎哭了起来,微微震耳欲聋的响声,惊走了一直浮在我身上的蝴蝶和虫子,也惊响到了那二人
他们将我带了回去,思前想后,便决定将我送到警察局,但我实在不想再成为孤儿,他们只要一提警察局三字,我便嚎啕大哭,就这样我的江爸爸心软的要将我留下,而另一个对我有些严厉的沈爸爸则表示有些不赞同
但无可奈何,沈爸爸一直很听江爸爸的,我便成功的留了下来
江延年“你…有养孩子的经验吗?”
但很快他们就发现了一大问题,两人母胎单身,别说孩子了,连女朋友都没有过几个,意识尚存,听得懂话的我,思想立刻不纯洁了起来,两个大男人同居,并且还母胎单身……
旋即,在一旁心不在焉看书的沈爸爸正愣住了
他们二人一相视,便都不约而同的将我放在了床榻上,扔给我一根外面晾晒的红薯干,便拍拍屁股走人了,索性我拿起那根邦硬的红薯干,舔舐了几口后开始咬,不假思索的玩了起来
这就是孩子的天性嘛
沈听澜“看完这些书,大概就会养了吧”
沈爸爸自言自语了一阵儿,右手拿起了一本儿书跨坐在木头制成的躺椅上,一字一句的翻看了起来,江爸爸凛然的点了点头,也拿起一本书,双腿一盘坐在地上,过不了一会儿便改成了撑着下巴看,再然后江爸爸就成功的睡着了,沈爸爸像是习惯了似的,给江爸爸盖上了一条皮绒毛毯,并且将我啃的不成样子的红薯干扔掉喂给了门口的阿黄,又重新给我拿了一个馒头让我啃
寄人篱下的我又啃了起来
这样的日子过了几月,他们二人像是进入了状态,成功将我养的白白胖胖的,这几月的相处也使我摸清了他们的一些工作
经常有一些面生的大叔们来到这个乡下的小院子里,每当这些大叔来时,江爸爸都会温柔的将我抱起,送给隔壁的李婶儿看管,然后我再回来时,江爸爸的心情就变得不太顺畅了,眉头紧锁着,盯着一张泛黄的字条看,这时沈爸爸就会贴心的帮他按按肩膀,再过一会儿,江爸爸的心情就会奇怪的变好
当那些大叔走后,我便知道自己又要过起了寄宿的生活,我被托管在李婶家中,他们常常一走就是十天半月,所以在一天,我趁着李婶儿下地种麦子,翻看了一些那些大叔们送给江爸爸和沈爸爸的字条
墓,墓,墓,每张字条都讲述了不同的,我在心里默默排除了考古人员,所以才只剩下一个不正当的职业了,那就是……
无所谓,能养的起我就好,我装成了不知道的样子,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又过了几年后
那时我五岁半了,跟两位爸爸越来越熟悉,但他们对我却越来越严厉了,他们让我练功,练的手上起了茧子,退了皮,流出了殷红的鲜血,我时常在他们二位眼中看到不忍的神情,也有时会嗔怪他们对我太狠心了,但只要一想他们的职业,跟他们生活在一起避免不了的,被仇家报复,所以我也要能自保
我发现了一个不得了的秘密,江爸爸的武功好像比沈爸爸略微弱一些,他们二人时常在院子中打斗比武,二人有时输有时赢,但还是沈爸爸的招式看起来更利落,狠厉,我默默腹诽着,继续在墙角扎着马步,以前抖的跟帕金森似的腿,已经稳住泰山了
又过了几年
我无语的看着他们将我送到了苗疆,那时我不过也才七岁半
跟着一群穿着苗疆服饰的老奶奶们,走进了一家村落,江爸爸和沈爸爸并没有跟过来,他们将我送下飞机后,便不知跑哪儿去了,我本以为在这里生活几个月后,他们就会来见我接走
苗疆的蛊虫,闻名于世,前世的江南也略有耳闻,今日居然要被传授手艺,激动ing
我看着眼前的大蜘蛛,大蝎子,和挂在门梁上虎视眈眈望着我的,叫不出名字的大黄蛇,正吐着蛇信,一步一步向我爬来,不好意思,我虽然有强大的意志力,但我此生最怕的动物都聚集在了我的眼前
一种是没腿的,一种是腿多的
我不堪重负的晕了过去
在苗疆这里传授我手艺的是因为年龄尚老的老奶奶,她对我不算狠,但也不算太轻松,知道我害怕蛊虫后,带我去参加了这里的一次夜会
四周亮起明堂堂的篝火,我成功的融入到了这里的风土人情,慢慢也不再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