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日子里,祁鹤翎也是乖乖听了艾尔海森的话,安安静静的帮他整理文件,跟着他一起上班下班。
偶有时间也会在教令院内偶遇与自己很像的孩子,那孩子总是会缠着问他“有没有什么结果?”“谈的怎么样?”“发现什么计划了吗?”,但祁鹤翎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只当他是学疯了,每次都随便找个借口,匆匆逃离他的身边。
也会偶遇到赛诺,不过多数时间他都在执行公务,祁鹤翎又专心投入在工作里,并没有多聊几句。
说是失忆,但他还记得很多人,很多事。
说没有失忆,但他确确实实的把这个上司和工作的事忘记了个一干二净,包括那跟自己长得很像的小孩子。
以及……
祁鹤翎真奇怪……我为什么放着好端端的王位不坐,跑来给一个什么书记官整理文件?
他也意识到了问题的所在,但每当他再次想要寻找空时,他都已读不回,再也没有露过面。
不知不觉间,在这须弥里也待了有一个月的时间,给这位书记官也打了一个月的工。
已经熟练的掌握了工作流程,从一开始的不知所措,到现在已经能够自觉的帮他分类,甚至还能抽出时间帮他打扫办公室。
这位上司一直沉默寡言的,倒是家里那位建筑师愿意跟自己聊很多事情。
只是不知道他为什么喊我“尤利西斯先生”。尤利西斯又是谁?当着他的面时,上司和赛诺也喊我“尤利西斯”。
尽管困惑,但他也没有问出口,权当与在枫丹时一样,一时兴起搞了个假名玩玩。
也忘记为什么要来须弥,忘记自己的任务和目的。
他只知道,这里的一切都让他感到很开心。
他也愿意沉沦,放任自己活在美好的假象之中。
只可惜……美好的时光总是如指尖沙般短暂,令人猝不及防。当厄运的阴影悄然逼近,那冰冷的触角终究还是缠上了他,将原本温暖的氛围撕裂得支离破碎。
他时常摩挲着手心里的石板,甚至忘记了是从何处得到这神秘符文的。
这夜,一如既往地与大风纪官在酒馆打完了牌,顺手摸了一下手里的石板,被他发觉到了。
赛诺拿来,我看看。
祁鹤翎也没有什么异议,甚至不懂这小玩意儿的重要性,直接扔了过去。
赛诺低头看了眼正好稳稳落在自己桌前的石板,也看见了上面的古文字。
赛诺谁给你的?
这问题问得好。
祁鹤翎不知道。
自有记忆起,这石板就在自己手中了,冥冥之中似乎也觉得这个小石板是很重要的东西,像是开启某扇秘境的大门,便一直留在手边了。
加之它的手感摸上去确实不错,凹凸有致的,祁鹤翎时不时就拿出来盘一盘。
身为上司的艾尔海森自然是察觉到了这刻着古文字的石板,也向祁鹤翎讨要过,看过之后,什么话都没说,又还回去了。
在冷酷的上司面前,祁鹤翎不敢多问,也不敢多说。
在牌友面前,祁鹤翎就要问一问了。
祁鹤翎你知道这小石板有什么来头?
赛诺嗯,像是诗班的东西。
祁鹤翎……诗班?
赛诺为什么沙漠里的石板永远组不成诗班?第一,它们总在沙哑地唱着《赤王旧章》。第二,当教令院学者试图指挥时——石板们只会用棱角分明的和声回答:诗班?我们可是货真价实的石板啊!
祁鹤翎……
赛诺不好笑吗?
祁鹤翎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