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凌久时想到祠堂,直觉这一定是个突破点,霎时睡意全无,又带着人悄悄溜了出去,果然发现了端倪。
天色已晚,他们不过再逛了一圈便回了屋。
只是冥冥中,凌久时隐隐觉得自己和游戏的羁绊越来越深,深到难以割裂。
有时候他真觉得自己在门里也挺难过的,好不容易有一晚门神没来找他,却听外间一阵激烈的打斗声,把好不容易来的瞌睡虫都惊走了,害他迟迟到了半夜才睡着。
他没敢探头看具体什么动静,好在第二天没听说有什么人死亡。
一早出门也没问出什么,线索好似有些中断了,凌久时顿了顿:“要不去问问黎镜?”
总觉得她还算个好人。
“不管问不问我们都得回去了,”吴崎按着肚子,第无数次抱怨道,“我这五脏腑的空城计都唱半天了。”
凌久时好笑道:“行行行,去吃饭。”
他们回到院子时阮青淮刚开始吃饭,四缺三,吴崎直接兴奋地坐到了对面,凌久时和黎东源也只好坐了过去。
凌久时笑了笑:“不介意我们坐过来吧?”
阮青淮:“随意。”
她漫不经心地吃着,夹了一筷子香菜。
黎东源微不可察地顿了顿,香菜这东西受众群体不多,他这辈子就见过青淮一个人拿香菜当青菜吃,不会……真的是青淮吧?
他前几天应该没说错话?
纠结间,隔壁谈话的声音越来越大,严师河竟将他们昨晚交换给他的信息全抖了出来。
又是这种恶心的手段。
一瞬间,凌久时和阮青淮的思维几乎同步,想用别人的死给自己铺路,那个组织的人还真是一如既往地坏得流油。
一窝子黄鼠狼。
阮青淮没心情吃饭了,她放下筷子对凌久时道:“答应合作了?”
凌久时:“对,我们就想问问,你有没有什么其他的线索。”
阮青淮把昨天顺出来的小瓶推到他面前。
吴崎疑惑道:“这不是于付氏加在灯油里那个东西吗?”他印象很深刻。
“对,闻一闻。”阮青淮道,“这是曼陀罗,有安神助眠和致幻的效果。”
凌久时拔开塞子看了两眼,心道怪不得他每晚都感觉自己身旁睡了两头猪似的。
只是……药?
于付氏懂药么?
他蓦地抬眸与黎东源对视一眼,那个药铺的老板难道真有问题?
凌久时很聪慧,一定能想到点子上,阮青淮并不担心,只道:“我就知道这么多,其余的还是要自己去找。”
凌久时理解,分道扬镳后他们又去了那药铺一趟,只是怎么也没问出实质性证据,在其他地方又找了些线索,天色近黑才回了房间。
可一进门洋娃娃便哭了起来,他们的房间被人动了手脚!人油灯被人换了——他临走时取了灯罩,如今的油灯和灯罩分明不是一套。
严师河竟将算盘也打到了他们身上!
临近亥时,他们只得出去找灯,却发现连没人的房间的灯都被换了,思虑如此之深,显然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了。
果然是阴险小人。
吴崎:“这没人的屋子也就那么几间,这都找不到,要不我们去找别人挤一挤?找黎镜!她不是一个人住吗?”
黎东源劝他打消这个念头:“想什么呢?黎镜是女孩子,我们三个大男人!再找找其他房间。”
可他要当君子,偏偏还没机会,隔了几间房的阮青淮听到声音开了门:“你们的灯没被换吧?”
凌久时无奈:“被换了。”
看来所有过门人的灯都被换了,吴崎想找人挤挤的想法成功泡汤。
阮青淮点点头,回房抄了个凳子就往外走,黎东源眉心一跳:“你干嘛去?”
阮青淮冷声道:“捉贼。”
三人下意识感受到一阵寒意,也不着急找灯了,忙跟着她过去,却见她径直走向严师河他们的屋子,一脚把门踢开,声响几乎惊醒了所有的过门人。
严师河翻身而起:“干什么呢你们?!”
“干什么?”阮青淮笑了笑,抬手一挥凳子直接砸他头上,当即就出了血,“打、人。”
“你疯了?”严师河抹了一把额间的血,虚伪的面皮终于挂不住了,面目狰狞地想要还手,可惜他阴谋诡计在行,武功实在不太行,被阮青淮又砸了一下,凳子登时散架。
凌久时乐得看坏人遭殃,上前一步拦住了要帮忙的小浅,成功与阮青淮同流合污:“蒙钰,搜一下柜子。”
“好。”
他打开柜子,映入眼帘的是一柜子的人油灯,好贪的心!
其他人闻声而来,看到满屋狼藉,又是疑惑又是恐惧道:“发生什么了?”
黎东源:“人油灯是保护我们用的,严师河不放心,把你们的灯都换了,准备拿你们做实验呢。”他从柜子里将灯都掏了出来,足足有十几盏。
“怎么会?”
“他怎么是这种人?人油灯真的是保护我们的吗?”
“他是想要我们死!”
阴谋就是要“阴”才可“谋”,如今见了天日,便不攻自破。
阮青淮治住严师河,头一遭选择脏自己的手,而不是由门神借刀杀人,匕首一闪而过迅疾地没入他的腹部,扎到深处,又立即缩回手中,不动半点声色。
严师河太阴险,留着始终是个变数。
至于小浅,不是个好东西,但比起一刀杀死了她,不如留她一个人在门里自生自灭。
阮青淮仔细想想,她还真是善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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