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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二十八)

祈命无忧

作者本文出现的历史事件皆是虚构

“我是周舜啊!”仓鼠在笼子里急得直转圈。

钟朔难以置信地来到书桌前,将小仓鼠从笼子里取出来。

周舜幼时被钟父买下陪伴钟朔长大,他比钟朔年长三岁,在钟父去世后成为了钟朔的贴身警卫,两个人情同手足,但是因为一些事情两人失联了,一直到战争结束都没有相见。

棕色的仓鼠坐在钟朔的手心,激动地挥动两只前爪:“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

“既然你现在是一只仓鼠,为什么你会……记得我,还会说话?”钟朔有些反应不来。

“因为我是异能者!我可以穿梭空间!大少奶奶去救你的时候,用的就是我的能力,我刚刚在跑步都没注意到您回来了……”

“没事,不过为什么你是一只仓鼠?”

这句话给周舜整沉默了,他歪着头想了一会说道:“这是代价。”

“代价?什么代价?”

钟朔不断询问着,可是周舜怎么也不肯说,一人一鼠一时间僵持不下。

就在这时,苏明鸢打开了门。

苏明鸢给门上完锁后,将一盘摆满各种水果的盘子递给钟朔。

“呀,你知道这是周舜吗?”苏明鸢接过周舜。

“知道,他刚刚跟我说了。”钟朔拿起一小块苹果递给周舜。

“谢谢二少爷!”周舜抱着苹果啃了起来。

“其实我第一次见到他时候是在家里,起来就看到一只小仓鼠趴在床头柜上,我都以为自己在做梦,结果他上来就对我说他是周舜。”苏明鸢一想到这件事就忍不住想笑。

周舜此刻在苏明鸢的手上津津有味地啃着苹果。

“嫂嫂您能告诉我,当年我去酒楼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你想听吗?”苏明鸢的目光暗淡下来。

“嗯。”

“那你先告诉我,你还记得阿环是谁吗?”

“谁?”

“……忘了也没事,这是代价。”

战争爆发的十年前的社会动荡不安,陆续出现不同的地方势力,那些势力画地为营,组建了一支支不亚于军队的武装,钟朔的父亲就是其中一个组织者。

母亲在诞下钟朔后几个月便重病离世。哥哥钟启比钟朔年长四岁,按照惯例,他是日后的继承者。一开始,父亲还在担心日后两兄弟会因为夺权而互相残杀,但是这个担心只持续到钟朔十九岁那一年——父亲发现自己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钟朔对权力没有任何兴趣,哪怕父亲给他只有一小部分军权他都是欣然接受的,比起夺权,他好像更愿意跟着哥哥身边,听哥哥的安排,包括后来哥哥娶妻,也是他一手听从安排操办的婚礼。

他最喜欢做的就是穿着军装,带着周舜和另外几个下属到街上巡视,他从不欺负老百姓,反倒更愿意跟他们成为朋友,久而久之,街上的百姓都跟钟朔混熟了,胆子大的甚至直呼起钟朔的名字;父亲和哥哥不止一次告诫钟朔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而钟朔的回答都是:“大家都是人,哪有那么多区别?”

无厘头的回答总是让父亲哭笑不得,但他打也不是,骂也不是,最终只能任由着钟朔去了。

钟朔曾经也是一个逍遥自在的人。

画面一转,来到一座酒楼,钟朔坐在二楼靠边正对着舞台的位置,一边喝酒一边和周舜看舞台上的表演。

此时正好来到下一个节目,只见一个身穿西域长裙的女人走上了舞台,她宛如画中的美人走出来一般,精致的妆容打动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还行……”钟朔嘴上这么说,目光却始终不离女人。

女人鞠了一躬后在舞台中央翩翩起舞,伴随着动听音乐,她宛如沙漠中最动人的花,在舞台中央盛开着,随后她从舞台上一跃而起,周围的观众惊呼着。

“她是怎么做到的?”钟朔瞪大眼睛,转头问周舜。

“应该是某种机关吧。”周舜的表现有些平淡。

就当钟朔转头的一瞬间,他看到了一张脸——一张拥有媲美画中仙女容貌的脸庞,两个人离的是那么的近,以至于钟朔从她的眼中看到了光。

一旁的周舜看到这一幕人都傻了。

女人轻笑一下之后便一个转身回到了舞台上。

台下响起久久不绝的掌声,女人鞠躬示意着,还不忘看一眼钟朔。

“周舜……她好美……”钟朔痴痴地说道。

“二少爷,您不能……”周舜欲言又止。

女人下场之后,钟朔不顾周舜劝阻来到了后台,一进门就与那个女人撞了个正着,钟朔连忙拦住了她。

“这位军爷找小女子有何事呢?”女人柔声问道。

“姑,姑娘贵姓?”钟朔有些紧张。

“小女子名为林环,敢问军爷贵姓?”

“我,我叫钟朔。”

“是钟二爷吗?失礼失礼,还望二爷恕罪。”林环一听连连行礼。

“不必多礼。”钟朔摆了摆手。

林环的脸微微泛红。

那一晚,他拉着她在舞池中翩翩起舞,全然不顾外人的目光,他们沉浸在彼此的世界中,仿佛一切都与他们无关。

舞会结束后,她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后便离开了。

之后的几周,钟朔每晚都去酒楼看林环表演,总是等表演结束后去找她,邀请她跳舞,渐渐地,他们便经常一起出来看话剧,跳舞,散步……

他们的感情迅速升温,钟朔一改对林环的称呼,叫她“阿环”,两个人之间也开始变得亲密起来。

这天夜里,钟朔跟林环告别后坐上了车。

“周舜……你觉得我可以娶她吗?”钟朔在副驾驶上痴痴地问道。

“二少爷,你们怎么这么快谈婚论嫁了?您认真的吗?”周舜惊讶地看了一眼钟朔。

“我是那种随便的人吗?我认真的!”钟朔挺直了腰板。

“我觉得不能,老爷肯定第一个不同意。”

“又不是他结婚。”钟朔一听这话就不高兴了。

“不光是老爷,大少爷也肯定不同意。”

“啧,可是阿鸢嫂嫂也不是他自己选的?”

“大少奶奶好歹是名门望族家的,那个林环姑娘呢?”

“我不在乎身份。”

“您不在乎不代表老爷不在乎,他本来就打算帮您物色那些贵族小姐,只是您不愿意,所以他才罢休,但是您现在又搞这出,他的身子不得气坏?”

“我可没有让他帮我——”钟朔越想越烦。

“二少爷,您得认清自己的身份。”周舜不忘提一嘴。

“算了,不听。”钟朔捂上耳朵。

“不听可不行,这都是为您好。”

钟朔烦躁地扭过头,望向窗外。

周舜清楚那个林环不是什么普通人,而是一名异能者,那天他们看到的是异能,根本不是什么机关。

她似乎可以控制物体的升降……

但是那个时候钟朔还不是一名异能者,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他连异能者这个词都没有听过,又怎么会知道那不是机关,而是通过异能飞天的异能者呢?

“对了,二少爷,这几天您都这个点回去,都没跟老爷说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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