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视线挪开,落到斜对面的人身上,见她离火盆那么近,道:“小心晚上你又失眠。”
上火加上这段时间补得多,叶千泷这几天流了几次鼻血,靠安眠清火的药才得以入睡。而她院子里的炭火从六盆减到两盆,是宫远徵安排的。
叶千泷的双手烤暖和,移到桌边坐下,只是烤火取暖而已,她上火的原因是和表哥‘暗度陈仓’,纯属吃多了会导致上火的零食。
(花公子:我也没办法,她太会撒娇了。)
上辈子是西南人,吃辣的习惯延续至叶千泷转世后。徵宫制作的清淡疗愈饮食吃一顿两顿可以,当换换口味。可顿顿吃,持续有半个月,她受不住啊!
叶千泷背着宫远徵干‘坏事’,心虚,怕他看出什么。
做为徵宫的宫主,有‘外人’天天到他徵宫来,宫远徵老早就知道了。他的医术没有差到把不出脉的地步,他是发现她正餐越吃越少,才对花公子后面夹带‘私货’的事闭了只眼。
哪成想她不忌量狂炫,弄上火了还。宫远徵端起茶杯,眼中充满深意扫了眼叶千泷,出门前他吩咐守卫以后只用放‘人’进来。
“?”不明白他怎么这样看她,难道发现了!叶千泷顿住,很快又放松。应该不可能,要是他知道的话,反应不会这么平静的,她或许多虑了。
宫尚角好笑地看着这两小只互动,一个自以为遮掩很好,一个掌握全局在幕后推动……怪有趣的。小年轻的恋爱拉址呀,比他们这些哥哥姐姐要直白、毫无芥蒂,不用思考其它,满满的真心。
想到这,宫尚角脸上笑意散去……
……
后山,月宫
宫子羽拿着杵臼在研钵里用力捣砸。
月公子端着烛台过来坐下,说:“你别把我的研钵给捣坏了。”
“坏了我赔你就是……”捣了几下,宫子羽停住,“月长老,你的试言草会出错吗?”
“你希望听到什么答案?”
“真话。”他希望是肯定。
月公工左顾言它:“你几次救她于水火,又亲身试药,后悔吗?”
宫子羽沉默许久,才答:“我努力研制解药,不仅是为她,也是为了我自己,为了通过试炼成为执刃,保护族人。我虽然不喜欢宫尚角,但他说的话没错,如果我心里只有儿女私情,连家族血脉的性命都不顾的话,我根本配不起上‘执刃’二字。”
“羽公子年纪轻轻,心怀深厚,是宫门之福。但心大了,装的事就多,心难免会沉。人的心,就像一间很大很大的空房子,千金万银装不满,绫罗绸缎填不够,但只要有一点光,就一点,就可以把整个心房填满。心敞亮了,暖了,就不沉重了。”
宫子羽捣药的手慢了下来,渐渐停住。
月公子神色透着一丝悲意:“你可知‘情’字的写法?”
“自然知道。”
“情之起始,心上一点。”月公子端起烛台,透过它仿佛看见了什么。
“人的心上有一点光,总是好的。”
宫子羽的眼睛红了,喃喃念道:“人之情始,心上一点……”
云为衫服下试言草,他问她是否对他欢喜,否定的情景在脑海中回放。宫子羽第一次有心上人,被拒绝的事让他很无措,月公子的安慰舒缓了他的心。
宫子羽执起药杵又捣起药,先解决蚀心之月的毒,他与阿云的事之后再说。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