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解释。”玉京抬手抓了抓头发,站在廊檐下看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线。
顾剑门靠过来突袭,一个没留意两人同时滚到了台阶下,在水漉漉的院子里滚了两三圈好不狼狈。
岂止狼狈,看着还很滑稽,玉京趴在他怀里大笑不止:“哈哈哈你好搞笑!”
“很小的时候我也是这样,喜欢躺在大雨天的地面……然后,大哥拿着戒尺过来追着我满府跑。”
“二十年前,大哥也是在这样一个大雨天没了的,我不仅失去了最亲的大哥,也失去了年少轻狂。”
“小郎,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这男人说着说着突然煽情,玉京真是受不了想跑也跑不掉。
玉京嘴上装乖答应的好好地,心里怎么想他自己知道了,哎,你看这碗水他是不是端的又平又稳?
下午雨停了一阵,有城外的顾家庄子上的佃头上门来送这一季度的租成,顾剑门一忙就到了深夜。
他进屋的时候屋里还留着一盏烛灯,玉京正好在脚踢被衾,侧个身背对着他。
顾剑门早已在东厢房洗漱好,那本是他给玉京安排的屋子,现在看起来倒像是成了他的临时浴房。
窗格半开半关,外面的夜风呼呼地吹进来,添了几分凉爽,顾剑门脱去外衣上榻,又吹灭了蜡烛。
然后他躺下来把玉京往怀里搂,这样安安宁宁地和喜欢的人同床共枕,真好。
只是他怀里的少年可不是个安分的,时不时就要抬脚乱踢,弄得顾剑门只好努力把人抱得更紧些。
本来就不厚实的锦衾差点儿被踢下床,顾剑门最后锁住了那双喜欢扑腾的腿。
等到晨光熹微,二人一夜无梦同时醒来,玉京还懒洋洋地往顾剑门怀里一钻。
早晨的主院正房也是热闹,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洗个热水澡再吃个早饭,美好的一天开始了。
雨后晴天很适合出门扫街,顾剑门原本只是想带着玉京去铺子里转转,哪成想阴差阳错遇到了故人。
顾剑门的故人是专程来柴桑城寻他的,一黑一白同进同出的,玉京猜也猜得出来这俩是谁和谁了。
趁着三人楼上叙旧,玉京找来这玉器行掌柜要来了纸笔,留书一封就此去也。
出了柴桑城,玉京半日功夫不到就到了八别城。
一进城他就发现,自己被人给盯上了,暗中盯着他的人也不知是敌是友,反正始终保持着一定距离。
当走进一间酒肆,看到一张恶鬼面具的时候,心里忽然生出一股不妙的预感。
酒肆里的客人,一转眼被那个戴着恶鬼面具的男人给“请”了出去,勤快的小二被酒肆掌柜拉走了。
玉京蹑手蹑脚的往那男人所在走过去,坐下来一脸乖巧:“这是你们暗河的生意?哎呀,真巧了。”
“小郎,你骗了我!”苏昌河露出面具后的脸来,一双狐眼幽怨地看着他。
玉京看天看地又看向柜台后面的几个人,“我哪有骗你,你说的是哪一条?”
“你说不会被骗,可我知道你刚从柴桑城的顾家家主身边离开,是这样吗?”
玉京哪知道暗河在西南道也有据点啊,可真是刚舀的开水,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