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 孙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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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宁睡在阴面的杂物房里，凌统睡在阳面的大床上。

其实甘宁是昨晚刚被赶进杂物房的，在这之前，他对凌统说：

“你能不能少看几眼游戏机？”

凌统头都没抬一下：“那看你？”

“当然可以啊！”甘宁似乎觉得达到了自己想要的效果，很流氓地凑上去，“公绩看起来很无聊的样子哦～要不要哥哥陪陪你？”

凌统一巴掌呼在他脸上，“犯贱去找春房里的漂亮姑娘！”

“这屋子可是卧室，难道不算…”

“甘兴霸你tm给我滚！”

然后甘宁光荣地去杂物房睡了一晚。

直到第二天早上，凌统阴沉着脸走进杂物房，一副“要不是有正事才不会找你”的表情，说：“两组人员都已经开始执行任务，姑娘们也各就各位，现在就看咱们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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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落区，第一度假港。

孙尚香身穿紧身运动服，戴好墨镜，向面前的二人道：“我先出发，你们绕后。”随即侧过脸，对坐在虚拟屏幕前，戴着黑框眼镜、一头长发盘起，看起来极为干练的女子点点头：“麻烦你了。”

坐在小型游艇上，孙尚香叼着芒果味的棒棒糖左顾右盼，猛然见到一人，双眼登时一亮。

悄悄打开个人终端给黄月英发消息：“我看到龙了！”

对面发出一个笑得温馨的表情，配文道：“没想到他那么快就到了…凤没和他在一起吗？”

孙尚香若无其事地抬头，假装看风景似的左右瞟了两眼，回复道：“没看见，可能从组织本地出马的只有他们六人。”

“只有四个可变异者哦……”

对面没有再传来消息，孙尚香看时候差不多了，切换页面给二桥发信息：“该出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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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彧荀攸等人看着张辽发来的机密信息陷入沉思。

“二次修改是孙策干的吗？”司马懿第一个打破沉默。

“你们觉得，这个机密信息是否可靠，”荀彧回头望向众人提醒道，“孙策可不是组织中的人！”

“可他如何说，也不会骗周瑜啊。”陈群皱着眉头思索，“除非…他另有打算或者…被人控制？”

“大概率被人控制，”荀攸打开星图，“孙策属于H星球江东区，但并不在组织内，能控制他的人除了周瑜和孙权、孙尚香便没有别人。其中孙权和孙尚香可以排除，所以——”

荀彧低声喃喃到：“周瑜没理由控制他，那就是别人拿周瑜控制孙策！”

“等等等等，”司马懿打断对话，“二次修改并不能保证是孙策干的，如果内鬼属实，那万一是内鬼干的呢？故意扰乱我们视线？”

荀攸打开一张空白屏幕，在上面写写画画——

机密信息二次修改-内鬼/孙策

荀攸还要接着往下写，荀彧忽然叫停。

“不，不止这两种可能！还有…那瓶药剂的篡改记忆部分被用给了孙策，而周瑜，只是被控制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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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自己明明睡过去了，却会突然惊醒？为什么惊醒后会知道自己睡梦时外界发生事情？为什么记忆时不时会错乱…

自己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为什么会在这里？“周瑜”真的是自己的名字吗？在来到这里之前自己是谁？经历了什么？发生了什么？

周瑜拿起笔，一笔一画地描着那张昨晚写下的纸条上的字。

——“爱一个人从不是任由自己被他打败，而是携手奔向一场秋雨、一次雁沉。在山崖处感受青鸟衔风而过，拂着我们尚年少的发鬓…然后就让日子在呵出的一团团雾气中过去吧，我们离开的那天希望会下雨，让一场雨声，将我们接去。”

爱一个人？是谁？明明是昨晚的梦，明明刚醒时还历历在目，明明已经记录得清清楚楚，可为什么自己还是会忘记？如同跌入了一团粘稠的棉絮里，喉咙、鼻腔，都像是塞满了棉絮，窒息感、错乱感霎时间充斥在身体里。

身后一声轻微的喘息声，周瑜猛地转身，手中不知从何处多出一把匕首。大眼的虎崽咬着爪子，眼睛亮亮地看着他，却又是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

窗子灌进来的冷风吹在后脑，周瑜清醒了不少，无力地靠在窗上，将手中的匕首抛开。

窗外一人声音轻佻：“公瑾怎么身体不舒服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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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场寂静。

“可他们两个不是，”又是司马懿打破沉寂，有些艰难地开口，“恋人么。”

“所以孙策才会对周瑜毫无保留。”荀攸叹气，“没想到因此反而害了他。”

“那孙策现在…？”

“也许和公瑾在一起吧，否则，”荀攸摊手，“我们的难度就要更加一级咯。”

“我觉得就算两人在一起，事情也不会那么简单。”陈群忧心忡忡的样子，司马懿拍了拍他的肩：“没关系，就当锻炼一下了。”

“希望以后你能遇见很多锻炼的机会。”陈群咬牙切齿，似乎下一秒就要把司马懿活生生吞掉。

荀彧的个人终端震动了两下：“是甘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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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瑜瞳孔收缩，反手抓起匕首向外挡去，原本还一副人畜无害的老虎低吼一声，擦着周瑜的右臂向窗外扑去。

“甘兴霸！”凌统一个翻身上了大树，将手枪向甘宁抛去。

甘宁低声咒骂，一边射击一边喊人工智能打开个人终端，“给荀彧留言，说孙策变异了！在公瑾身边！奶奶的，我们忙前忙后，这俩人在享受！”

周瑜已经从柜子中拿出手枪和凌统对峙，无意间听到轻飘飘的“孙策”二字飘到耳畔，登时浑身一震，惊愕地望向扑甘宁的老虎。

“你是…孙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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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检查结果出来了，飞船爆炸和沙尘风暴都是当场人为，不是蓄谋。”

诸葛亮微微露出惊讶的表情：“怎么会？公瑾当时记忆已经再被控制，处于更新模式，生理上的痛苦已经够受的了，竟然还有精力去思考和做那么多逃生的准备！？”

“这正是奇怪的一点。”陆逊对着屏幕感叹，“他身边一定有别人！”

贾诩忽然直起身来。

“没错了，孙策果然还在公瑾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