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电影化的运镜进行改写*
刺眼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漏进来,温暖在一阵剧烈的头痛中缓缓睁开眼睛。她的视线模糊了一瞬,渐渐聚焦在那张裂着缝的天花板上。墙皮斑驳剥落,空气中飘着淡淡的霉味。她下意识伸手揉了揉额角,忽然意识到什么不对——这地方,她从未见过。
“啪嗒”,她猛地坐起身,粗糙的床单摩擦着皮肤,发出细碎的声音。眯起眼环顾四周,破旧的单人床,掉漆的书桌,还有那发黄的窗帘,每一处细节都陌生得让她心头一紧。忽然,墙上的海报抓住了她的目光。那是一张明星宣传照,照片里的女孩有着和她一模一样的脸,可嘴角却挂着一种她从未有过的、令人不寒而栗的傲慢冷笑。
"这是……哪里?"她喃喃自语,嗓音沙哑得像砂纸划过玻璃。
话音刚落,一阵眩晕袭来,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脑海。原主的记忆碎片七零八落地拼凑出一个名字:温暖,1八岁,孤儿,星光娱乐签约艺人。“木头美人”“千年一遇的脸蛋”“演技差到群嘲”……这熟悉的设定让温暖心头一震,她猛地捂住太阳穴,脑海中突然闪现出昨晚看的小说《温柔的星光》的情节。
女主角温柔是豪门千金兼天才画家,而她竟然穿越成了那个被豪门找回后疯狂作死、最终身败名裂的恶毒女配!
“不可能吧……”她喉咙发干,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
拖着沉重的身体,她踉跄着走到卫生间,镜面映出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右眼角多了一颗痣,手腕内侧还多了一颗鲜红的痣。冰冷的指尖触碰到那颗痣时,刺痛感清晰地告诉她:这不是梦。
“叮咚——”突兀的门铃声打断了她的思绪。温暖僵硬地转过身,心跳得像鼓点。门打开的一瞬间,一位衣着考究的中年女士和两名西装笔挺的男人站在门口。女士的眼眶红肿,见到温暖的瞬间泪水夺眶而出。
“暖暖……真的是你……”她的声音颤抖得像风中的枯叶,伸出手却又不敢碰,仿佛怕这一切会顷刻消散。
“您是……?”温暖下意识退了半步,声音带着一丝警惕。
“我是苏宛白,你的……妈妈。”女士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温暖,“亲子鉴定报告。十八年前保姆把你抱走,我们找了整整十八年。”
温暖低头看向那份文件,“基因相似度99.9999%”的字样让心脏狠狠一缩。原来书中只用了“走失”两个字草草带过,竟然是有人故意拐走她?
“这位是温氏集团法务总监。”苏宛白指了指年长些的男人,又示意年轻一些的那位,“这是你二哥温昀,已经帮你解除了与星光娱乐的合约。”
温暖怔住了,脑海一片混乱。书中那个“冷漠势利”的二哥此刻眼中满是心疼和愧疚,让她一时辨不清虚实。
“那个……综艺呢?《田园人家》……”她忽然想起明天的录制安排。
“你想参加就参加,不想去立刻帮你推掉。”苏宛白擦了擦眼泪,语气坚定。
“我去。”温暖脱口而出,内心深处有一股莫名的感觉告诉她,这次综艺或许是命运的关键。
送走温家人后,温暖坐在床边,脑袋里乱成一团麻。时间线完全不对!按书中的描述,温家应该是在综艺结束后才注意到她的存在,可如今温家刚确认身份就立刻找来了。难道,这个世界里的他们并不像小说中那样冷漠无情?
正当她陷入沉思时,手机屏幕亮了起来,是经纪人王莉的短信:“明天早上7点公司集合,别迟到!别忘了你现在还是星光的人!”温暖冷冷一笑,那份剥削性质的十年长约确实让人窒息,但现在已经无关紧要了。
就在她准备回复信息时,门外再次传来敲门声。
打开门,一个高挑的年轻男子站在昏暗的楼道里。黑色冲锋衣,利落短发,右耳戴着一枚银色耳钉,在灯光下泛着微弱的光泽。他的眉眼隐约与她有些相似。
“温年。”他简短地报上自己的名字,声音清冷如冰下的溪水。
“温暖。”她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回应了一句,呼吸微微一滞。按照书中的设定,这个电竞冠军哥哥对她应该是敬而远之的态度。
温年递给她一个U盘,“《田园人家》嘉宾资料。沈南溪性格好,但第一天容易紧张;祝星澜安静喜欢读书……随机分组的风险系数高达89.7%,大概率会被安排蹭热度的男艺人。”
他说完便转身准备离开,却又停在门口,背对着丢下一句话:“明早7点,我来接你。”
“那个……哥哥……我想和你一起回去……”温暖低声道,声音轻得几乎要融入夜风。
温年的动作顿住了,手握着门把手,指节泛白。他缓缓回头,眼神复杂,像是在评估某种未知的风险。然后,他点了点头,“行,哥带你回去。”
引擎的轰鸣声划破寂静的老城区。温暖坐在副驾驶,悄悄偷瞄驾驶座上的温年。他的下颌线绷得如同拉满的弓弦,车内导航显示距离温宅还有17.8公里。幽蓝的仪表盘映衬着他手指上的伤口,那是一道新鲜的裂口,血迹尚未完全凝固。
“创可贴在储物格。”他突然开口,声音低沉。
温暖慌忙翻找,冰凉的金属盒出现在指尖。掀开盖子,她看见里面整齐码放着十二枚创可贴,日期标签标明最新的更换时间是昨天。她抽出一枚印着皮卡丘图案的创可贴,小心翼翼地递给温年。
“备用的。”温年接过创可贴,方向盘打得很利落,车身平稳转入辅路。“现在用。”
温暖看着他左手虎口上陈旧的茧,那是长期使用电竞鼠标磨出的痕迹。而她右手相同位置,也有一道浅浅的疤痕,那是孤儿院洗碗留下的印记。
远处铁艺大门缓缓开启,鹅卵石车道两侧的地灯逐一点亮,暖黄色的光晕中漂浮着细微的飞尘。越野车停稳在爬满蔷薇的廊架下,温年熄火,解开安全带的动作停顿了一下。他伸手将空调出风口拨向下方,夜风夹杂着忍冬花香涌入车厢,吹散了温暖颊边的碎发。
“嘀嗒”,驾驶座车门轻轻关上的声音惊醒了温暖。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看见温年正把车钥匙抛给迎上来的管家。玄关的柚木门虚掩着,钢琴曲《月光》第一乐章悠悠流淌而出。
温暖踏上水泥地面,抬头便看见后门纱帘后晃动的人影。厨房窗透出暖黄的灯光,映着一个女人微驼的侧影——她正踮起脚尖从吊柜取碗,睡袍腰带松松垮垮系着,一缕灰白的鬓发垂在脸颊旁。
“妈。”温年扬声唤道。
纱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苏宛白抓着两只青瓷碗站在光晕里,围裙上沾着面粉。当她的目光落在温暖脸上时,瓷碗“哐当”掉落,碎成了几瓣月光。
时间仿佛凝滞了几秒。苏宛白嘴唇颤抖着,围裙带子从腰间滑落,双手无助地悬在半空,随后又慌乱地抓回围裙擦拭。
“回来……回来就好……”她的声音哽咽,像是费尽全力才挤出这几个字。
“妈妈。”温暖试探性地喊了一声,陌生的称呼让喉咙发紧。
苏宛白冲上前,紧紧抱住她,泪水打湿了她的肩膀。这时,温暖注意到客厅里还有两个人。一个戴金丝眼镜的成熟青年,以及一位乌黑长发、面容温婉的女孩。
“这是你二哥温昀,律师;三姐温柔,画家。”苏宛白一一介绍,“还有温言,你大哥,过几天回来。你父亲后天出差回来。”
温暖与两人打招呼,温昀递给她一张名片,说以后有任何法律问题随时联系;温柔则直接握住她的手,眼中满是真诚的喜悦,与书中“虚伪做作”的描述截然不同。
苏宛白拍了拍手,嗓音带着些许疲惫却无比温柔:“既然人都齐了,那就开饭吧。”
温昀走向厨房,取出几只碗,瓷器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回荡在静谧的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