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一只妖居然毫不设防，这些年在兰陵学得东西是不是被吞进狗肚子了？
饶是如此，面对与白叔聊得热火朝天的月黎，只觉得一阵目眩神迷，一个时辰前存于心头的疑问再次涌上心头：
如果茯苓妖君是白曦的话，那你又是谁？我是不是曾认识你？
再不打断他们，不知道要在这不羁楼聊上多久，白烁期期艾艾地跑过来：“爹，你们别聊了，咱们该回家了。”
“哦，回家，对，确实时间不早了。”
白荀一拍手，热情道：“正好，今日你姐姐回来，阿昭也从城外谈完生意了，不如就安排顿大餐，也邀请月黎公子来城主府做客。”
啊？还……还邀请做客？
在场人心思各异，月黎想也没想便拒绝了，“这恐怕是不行。”
“这是为何？”白荀问。
月黎望向楼上：“好友身体还未好，月黎确实不能离开这里，城主父女重逢，月黎还是不打扰你们的家宴了。”
“也对，也对。”白荀哈哈大笑，“等你好友大好，我再宴请你们！”
“到时，月黎一定不再推脱。”
“……”
“对一介人族那么客气，莫非是因为你那手下？”白荀一行人顺利离开这“妖窝”，梵樾黑着脸出来，一眼见到站在正中央的月黎。
“无可奉告。”月黎头都没回。
梵樾实诚道：“无念石认她为主，我不放心。”
“有何不放心的？她的把柄你我清清楚楚。”
月黎与梵樾对视，“茯苓会将无念石收集念力的一切告诉她，无论是为了修仙，还是为了那劳什子恩人，她都会答应。”
*
夜里，白荀喝了几盅酒，醉意上头，早早睡下。
重昭从院子里拦下白曦，仙剑执于手中，冷声道：“无念石在阿烁体内。”
“你们偷盗无念石，又蛊惑阿烁，到底想要做什么？”
白曦一根手指玩弄着自己的头发，听到此话，也只是掀掀眼皮：“重昭仙君可真是两副面孔呢，阿烁求仙多年，知道自己身边就有一位兰陵首徒吗？”
重昭咬咬牙，继续说：“无念石事关重大，阿烁只是一个人族，引来仙妖关注，对她没有好处！”
“你不是阿烁的姐姐吗？”
“冷泉宫已与皓月殿联手，想护住一个阿烁，本就不是什么难事。”白曦反唇珠玑。
“至于仙族，你们能被轻易盗走无念石，不算威胁。”
“无念石有关我们姐妹二人的恩人，宫主更是势在必得，重昭，宫主确实对你特殊，但你不要以为，无念石之事你可以插手。”
“白曦！”重昭收起剑，喊下她。
“月黎是谁？”
“你是人族堕妖，他在成为妖前，又是谁？我不认为他会对一个只见过几面的仙族那样……”他说不下去了，眼里闪烁着渴望。
“重昭，”白曦说，“这件事，还是由他亲口告诉你比较好。”
“没有人想要成为众叛亲离手染鲜血的新种族，你要知道，仙妖不和已久，你不肯信任他，又想要他全盘告知他的一切，本就是不可能的。”
说完，白曦打了个哈欠，独留重昭一人站在院子里，无措地望着天空上的一弯月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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