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烁心有余悸的扶着墙。
不久前怀里抱着的礼盒碎的不成样子，她喘着气，眼睛望向蹙着眉用妖力控制中毒之人的月黎。
几分钟前，她抱着东西跑到管控中毒这些人的地方，一打开门，一张发狂人的扭曲面孔就直冲她而来，白烁却莫名的定在原地，瞳孔泛出神性的琉璃色。
扭曲的人群，指责的面孔，诡异的黑纹。
耕地的农具打在曾经的家人身上，整洁的街道乱七八糟，甚至到处是血印。
爹爹，阿曦，重昭，月黎都在，白烁吸了一口气，骤然从场景中跳跃出来，一眨眼，手臂被人勒住，整个人被薅住后退。
而她刚刚站的地方，中冥毒的人已经被控制住。
白烁回头，见到来人，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哆哆嗦嗦地说：“月黎，你有没有看到……”
“我知道。”月黎冷静地打断她，“你刚刚看到的，是无念石给你的提示，想必这第一念，就在宁安城了。”
发狂的吼声不住地往耳朵里面灌，白烁蹙紧眉头，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下来，“阿曦将无念石的事都告诉我了，我本打算等我爹生辰后再告诉他的，为什么会在宁安城……”
“这么多发狂的人，是不是杀念……”
“集念要以这么多人的姓命为代价吗？”
“无念石是神物，而你身负无念石的事，想必不少仙妖都知道了。”月黎知道她暂时无法接受，但还是直接告诉她，“我继任冷泉宫主不久，这毒很像一个妖君制作的，白曦已经回去查了。”
白烁伸手扶着墙，说：“妖君……说到底，是你们妖族为了无念石的内斗？那凭什么牵扯宁安城的百姓？”
“因为你是宁安城城主之女。”
梵樾从天而降，黑金色衣摆拖在地上，清俊而又带着丝丝女气的相貌只是与他的气质相得益彰，他瞧了眼挑眉的月黎，沉静道：
“你在乎宁安城，妖可不在乎，仙族庇护人族，若是附近的仙使发现此事，必会有仙族上位之人前来察看，到时，第一个找的，就是我皓月殿。”
“鹬蚌相争渔人得利。皓月殿与仙族争斗起来，那妖自然可以趁机虏走拥有无念石的你，顺便，在宁安城集到第一念。”
那这第一念，就偏偏非要在宁安城吗？
白烁不明白，也不想明白。
月黎鼓鼓掌：“皓月殿主不愧是皓月殿主。”
梵樾对他的鼓掌无动于衷，反而问道：“既如此，你还放任重昭回仙族报信？”
月黎不以为然，语气森冷，桃花眼沁着点点寒意：“你以为仙族是什么好东西？”
“看来你同仙族有仇。”梵樾嘴角上扬，“既如此，我便也不担心无……白烁被仙族抢走了。”
白烁听得云里雾里，但勉强抓住重点：“等等……你们说什么，重昭他……”
阿昭不就是一个开馒头铺的、柔弱而且被妖君强制爱的男子吗？
什么回仙族报信？
梵樾缓慢眨了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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