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野随着白溟走到一片竹林前。
他忽然停下脚步，看了看四周，低声问道：“这里……有危险？”
白溟深吸一口气，沉声道：“你跟紧我，千万不要乱跑。”
秦牧野点点头。
白溟继续迈步往里走去。
走入竹林以后，秦牧野才察觉到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越往里走，空气中血腥味愈发浓烈。
“这片竹林里死过人。”秦牧野低声说道，“我们需要小心。”
“嗯。”白溟轻声答应。
两人朝里走了一段路程，秦牧野忍不住皱起眉头。
白溟察觉到了秦牧野的异常，疑惑道：“怎么了？”
“前方，似乎有一座坟墓。”秦牧野压抑着嗓音说道，“尸骨无存！”
“尸骨无存？”白溟愣了一下，随即想到了一种可能，脸色大变。
她飞速向前冲去，很快来到坟墓附近。
秦牧野紧跟着白溟来到坟墓前，坟墓周围散落着几块石碑，上面刻着字迹。
“天葬！”白溟念道。
她蹲下来仔细查探，然后用匕首撬动石碑。
石碑底部居然是空的。
她将匕首插入石碑底部，咔嚓一声，把整块石碑掀翻。
露出一条狭窄的甬道。
“进去！”白溟拉着秦牧野钻进甬道。
甬道非常黑，秦牧野根据记忆中的路线摸索着前行，走了约莫百丈，终于走到尽头。
眼前豁然开朗，竟是一片巨大的空间。
这是一处广场，广场中央竖着一个巨大的祭台。
祭台上躺着一具尸体。
白溟盯着那具尸体看了半晌，喃喃道：“原来是他……”
秦牧野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只看了一眼，便立刻闭上眼睛，不敢再看下去。
“这是怎么了？”白溟关切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不碍事。”秦牧野摇头道。
他此时的脑袋昏昏沉沉，像是被针扎一样疼痛，但并没有受重伤的感觉。
秦牧野怀疑刚刚是自己的幻觉，因为他根本没看清那具尸体的样貌。
不过白溟显然不信，伸出手摸了摸秦牧野的额头。
秦牧野浑身颤抖了一下，猛然睁开双眼，满眼警惕地望着白溟。
白溟微微怔了怔，柔声道：“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担心你是不是病了。”
秦牧野松了一口气，勉强挤出一个微笑。
“我真的没事。”他低声道。
“没事就好。”白溟松了口气。
秦牧野环顾四周，目光最后落在祭台上那具尸体身上。
那是一具骷髅。
他身披甲胄，手持长戟，盔甲已经破碎，身上沾染着斑驳鲜血，仿佛被什么东西啃噬殆尽，连皮肉都没剩下。
秦牧野的视力非同寻常，所以能够看清楚这具骸骨胸前佩戴着一枚徽章，上面写着“北冥”二字。
他默默记在心里，又扫了一眼那具骸骨，发现骸骨腰间悬挂着一柄长剑。
这柄长剑锈迹斑斑，表面坑坑洼洼，充斥着古老腐朽的气息，甚至连剑刃都缺失了，只剩下一截断裂的刀尖露在外面，上面布满灰尘。
不过秦牧野总觉得，这柄刀剑，似乎有些熟悉。
“走吧。”白溟收拾好心情，招呼秦牧野，“这里阴森森的，不宜久留。”
秦牧野点点头，跟着白溟往外走去。
“等一下！”秦牧野叫住白溟，“那柄刀和剑我有点印象，或许是件宝物，我想拿走。”
白溟迟疑片刻，点点头，带着秦牧野返回。
两人走进竹林深处，果然找到了那柄刀和剑。
“咦？”白溟讶然道，“这把刀……”
秦牧野打量着这把残破不堪、锈迹斑斑的长刀，它看起来就像个废铁疙瘩。
如果不是白溟特意提醒他，他根本不会注意到。
“这把刀是你的？”白溟问。
秦牧野摇摇头，说道：“我从未见过。”
白溟神色复杂地看着这柄锈迹斑斑的长刀，缓缓抽出长剑，剑身泛着暗红的光芒。
“是这柄剑吗？”秦牧野惊诧道。
“嗯。”白溟点头，“虽然已经残破成这副模样，但确实是它。”
“它究竟是什么来历？”秦牧野好奇道。
白溟犹豫片刻，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但我曾听父亲说过，它曾经是圣域第一名剑，名唤赤霄。”
秦牧野：“……”
“你不必吃惊，父亲曾说过，赤霄乃是一代枭雄——南宫绝的佩剑。”白溟缓缓道，“我不知道南宫绝为何会将这把剑丢弃在这里，但既然这是它，那就不该遗落在此。”
秦牧野若有所悟：“我懂了。”
这柄残破不堪的长刀，正是传闻中的第一名剑，赤霄剑。
“你要把它带走？”白溟问。
秦牧野点点头。
白溟道：“我劝你还是别动它了。这把剑虽然破损，但它毕竟是第一名剑。它锋利异常，一旦被激活，威力极为恐怖。你若是贸然取走，恐怕会引来杀身之祸。”
“我知道了。”秦牧野点点头。
白溟又叮嘱了他几句，便离开了。
秦牧野站在赤霄剑旁边，静静看着它，心里有些惆怅。
这是南宫绝的佩剑，他本该帮忙修复好它。
可惜……
秦牧野叹了口气。
不管怎么说，南宫绝对他都是恩重如山。
他不愿忘恩负义，更不希望给自己惹麻烦。
当年南宫绝将他捡回来，教导他读书习武，还送给他这把宝剑作为防身之器。
可他却把它弄丢了。
秦牧野苦笑一声。
忽然，他眼角余光瞥见，一道银光闪烁而过。
秦牧野心脏狂跳，扭头看向远处的密林，厉喝道：“谁？”
话音刚落，一道瘦削高挑的人影凭空浮现在密林深处，他的容颜俊秀冷酷，一双幽蓝色眸子冰冷漠然，浑身透着一股凛冽寒意。
“秦牧野！”
看到秦牧野，男子眼神顿时凌厉，杀机暴涨。
“南宫……”秦牧野认出他，脱口而出，然后戛然而止。
“你认识我？”男子眼神愈发危险。
“呃，不认识，只是猜测。”秦牧野道，“你是谁？”
“我是你师兄。”男子冷冷说道，语调平淡，没有任何波澜。
“哦。”秦牧野点点头，“你怎么称呼？”
“南宫烈。”
秦牧野想了想，说道：“我们以前应该见过。”
“我不记得了。”南宫烈道，“但我记得你，你叫秦牧野。”
“我是秦牧野没错，不过……”秦牧野脸色有些怪异，“我们见过很多次面吗？”
“嗯。”南宫烈冷哼一声，“你倒是挺会逃跑，竟然躲了三年才出现！”
“呵呵，这位师兄说笑了，我什么时候偷偷藏起来了？”秦牧野摊手说道。
“你别装傻！”南宫烈怒喝一声，“你不仅偷偷潜入王城，而且还盗窃了圣殿的秘法典籍！今天你无论如何都逃不掉！”
“我盗取了圣殿的秘法典籍？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秦牧野嗤笑道，“你可不要乱冤枉好人！”
“你还狡辩！”南宫烈拔出长剑，冷冷看着秦牧野，“把东西交出来！”
“东西？什么东西？”秦牧野一愣，“我没见过什么秘法典籍啊？”
“不用狡辩了，今日我便替圣殿除害！”南宫烈冷冷说道，随即长剑朝秦牧野劈去。
剑势凌厉凶狠，毫不留情！
秦牧野眉梢微扬，轻描淡写挥舞着匕首格挡。
铛！
火花飞溅。
“咦！”南宫烈发出一声惊咦。
秦牧野的攻击并不快，他能轻易化解，但每一剑都沉稳有力，蕴含千钧之力，不输于他半分。
“你隐藏实力了？”南宫烈冷冷盯着秦牧野，“难怪敢潜入圣殿偷盗！”
“我没有。”秦牧野淡淡道，“你信也罢，不信也罢，我都无所谓，你想杀我，尽管放马过来！”
“找死！”南宫烈勃然大怒，再度扑向秦牧野，剑势越发凶猛。
他的实力比秦牧野强太多，一剑接着一剑，压得秦牧野节节败退。
秦牧野也没想到这家伙的攻势居然如此凌厉，不由有些心悸。
“你不是南宫烈。”秦牧野沉声道，“你到底是谁？”
“你猜。”男子嘴角勾起一抹诡谲的弧度，“我很期待你临死前的反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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