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十分生疏的开场白，倒是让对面的瑾玉沉默了一会儿，才接着开口说道：
“我听闻殿下身体有恙，不知现在，可好些了？”
“多谢大监关心，并无大碍，已然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了！”
我的语气十分平静，仿佛只是在讨论今日天气如何，可尽管无法看清掌册大监的表情，但我能敏锐地捕捉到四周弥漫着一股异样的氛围。
“……您的眼睛……可还好？”
我这个二师父以前也这么喜欢打直球的吗？在我表现得如何平淡且疏离的情况下，他依旧还是开口询问了我的眼睛的事情，难道不该是在我选择闭口不谈之时，为了防止伤及我的自尊，而提前结束这个话题吗？
这其中，又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变故吗？
在面对瑾玉的这一击直球，我也确实没法继续回避这个问题。
“眼睛一事，有劳公公关心了！不过，一切还好，虽说确实是无法看清一些东西，但对于日常生活的影响，倒也不是很大！”
这次我是实话实说了，我对周围的一切感知都十分的敏锐，眼前一堆的马赛克倒是并不影响我行动，只不过，大部分人的脸都在我眼里具象化成了一堆方块脸，一开始还会有时候觉得莫名好笑，看习惯了倒还好。
“殿下此行，定然历经波折，这般心境，世间罕有。这一路上，虽遇诸多艰难险阻，但所幸，殿下的心愿终得偿矣！不过，殿下也仍需一切，以自身安全为重！”
不对，十分里有九分的不对劲！
尽管瑾玉没有提及收徒一事，但他特意找来，提醒我要注意安全？
难道最近，这天启又传开了什么风声？
“公公何有此言？”
“殿下还未听说？”
哈？我该听说什么？
见我满脸困惑，瑾玉反而急切地为我解惑，却先抛出了一个疑问。
“殿下此行，没有感到任何异常吗？”
异常？我和那些个窃取犯的激烈交锋算吗？
等等！
我猛然间回过神来，瑾玉特地前来提醒我注意安全，并询问这一路可有异样，莫非这与天启城内之前流传关于我这次眼睛受伤的流言蜚语有所关联？
“公公是听说了什么吗？”
“……殿下原来知道”
一看瑾玉这个反应，我就基本确认自己刚刚的猜测了。
“自然，有些声音，想要传递出来，就算我远在天启以外，也仍然可以听到！”
当然，不想你听到的，自然就没那么容易让你听到了。
天启城的暗流涌动，或许真有窃贼暗中布下的眼线，但也有人主动投靠，甘愿成为棋子，甚至还有可能为了自己的利益故意在添把火的。接下来，我去找九九道的时候也得让他多留意一些，毕竟他的势力扎根于市井之间，消息灵通。此外，我回头与齐赫会面的时候，也需要和他商量商量。
“殿下所言，倒也不是并无道理！”
听起来，瑾玉，算是认可了一些我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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