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黄子弘凡做了个奇怪的梦。
梦里是石凯被绑在生了铁锈的椅子上,歪倒在一边,几个披头散发的女孩疯了一样踹着石凯的小腹,用脚狠狠碾着石凯的太阳穴。
石凯一声不吭,闭着眼像一只待宰的羔羊。
黄子弘凡恨不得飞过去。在他刚要碰到石凯前,石凯缓缓掀开眼皮,眸子里装满漠然。
“黄子弘凡,我们之间没有如果”
如果没有这档子事就好了。黄子弘凡挠了挠自己头发。
电话响铃,打断了黄子弘凡的睡眼朦胧。
“喂?”声音里是还未完全消散的睡意。
“是我,周峻纬”电话另一头的声音顿了顿“今天凯凯出院,我不确定他想不想见到你,但我觉得......”周峻纬小心地思考着措辞“我应该通知你一下。我是说,你应该知道这件事。”
很可惜,黄子弘凡只听见了第二句话。莽夫不愧是莽夫,抄起外套就往医院奔。
“诶?我跟没跟他说凯凯下午出院来着?”主任挠头.jpg
等黄子气喘吁吁跑到医院看见石凯岁月静好地坐在病床上啃苹果时,黄子弘凡突然觉得自己可以跟那个打泰拳的男人碰一碰。
“呀,黄子来了啊,来了就坐下吧”石母推开门,故作惊讶地捂住嘴。“那我去帮凯凯办出院,你们两个小年轻先聊着”
石母踩着高跟鞋消失在走廊拐角处,病房里只剩两个曾经的恋人。
“黄子弘凡,我曾以为我离了你活不下去的。”石凯率先开口,打破了空气中的尴尬。“可是你看,我现在也活得好好的。”
曾经亲昵的“黄子”变成了陌生的全称。
“凯凯......”黄子弘凡的话梗在喉咙,第一次知道词不达意是什么滋味。只好放弃,低着头轻叹一句:“对不起。”
“你没什么好对不起的,只是我们回不去了”
“回不去就回不去吧,我们重新谈一次”
......
“?”
“不是,黄子,我的意思是......”石凯慌了,着实没想到事态发展的这么......出乎意料。
他不应该转身就走两人分手最后老死不相往来吗?
石凯有时候觉得自己像个罪人。一边渴望着黄子弘凡的爱,享受着他的纠缠,一边为挡了他的路而愧疚,不断把他推开。
所以当石母警告他远离黄子弘凡时,石凯有一种即将解脱的快感。这一切就要结束了,黄子你一定要越来越好。
但是现在......?
“凯凯我认真的”
我想和你再一次逃离世俗,想和你再一次沉沦,想和你再一次飞驰在凌晨的大街,看路灯只为彼此而亮。
这是一场赌局,黄子弘凡胜券在握。
“好吧”
两人牵着手走出病房,把石母惊了一跳。
他们不应该转身就走两人分手最后老死不相往来吗?
石母在二十来岁的时候就献祭了自己的青春换取一生的权利荣华,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她从不相信爱情。
她虽不是凯凯生母,但也不想看着石氏未来的继承人灌下这碗毒药。
这位不到四十岁的妇人叹了口气。算了,就由着这两个孩子去吧。是福是祸,也落不到她的身上。
出了医院大门,外面阳光刺眼,照的地上的雪花白。
“黄子!是初雪诶......唔黄子弘凡你属狗的吧!”
“凯凯,你知道吗”
“一起看初雪的人,会永远在一起。”
卧槽凯凯你别哭啊。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