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那扁担就要落下来,一条长鞭突然凌空而至,卷起扁担,当空一掀。那扁担扬手飞出去,重重地砸在了申屠赤的头上,申屠赤跌下马,当即血流如注。
安国士兵:“将军!”
一片混乱中,只见一男子手挥长鞭向杨盈走去。那长鞭如灵蛇般矫捷挥舞,很快便驱开了围攻杨盈的人群。那男子奔到杨盈身边,声音压得极低。
任如意(任辛)受伤了没有?
杨盈愣了一下,随即眼底满是惊喜,还未开口,如意立刻示意她住口,伸手将她拉了起来,随即指向人群中的一边,元禄和戴着幕篱的潼潼站在那边,潼潼朝她挥手。安军士兵也终于反应过来,立刻冲上前来围攻如意,口中呵斥着。
“大胆狂徒——”
如意抢先上前去,以男子声调接过话头。
任如意(任辛)大胆狂徒!竟敢挑唆百姓,攻击我大梧礼王,尔等还不速速追击!
安国士兵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申屠赤也面带疑惑。如意护着杨盈,走上前挡在杨盈身前,神情不惧、昂首且目光犀利的看着申屠赤。
任如意(任辛)申屠将军,您是觉得这些百姓只是一时受奸人所惑,所以才在礼王受袭之时,袖手旁观吗!
如意特地加重了“袖手旁观”四字。申屠赤额上渗血,疑惑的紧紧盯着任如意。
“你是何人?今天在使团怎么没见过你?”
任如意不卑不亢、不紧不慢的答道。
任如意(任辛)安国有朱衣卫,梧国也有六道堂。将军不会以为礼王身为一国之使,身边没有暗卫保护吧。
孙朗、于十三和钱昭也都气喘吁吁地先后赶到。如意这些句话正好落入了他们耳中,他们虽面色各异,但仍然默契地聚成队形,整齐地护卫在如意身后。
如意便抬手一指身后三人,微微眯起眼睛看向申屠赤,似笑非笑道。
任如意(任辛)他们虽然跑得不够快,但趁夜黑风高杀一两个居心叵测、有意破坏两国和谈的宵小之徒,还是没有问题的。
潼潼站在角落,掩着笑意,捏着手中的石子轻轻一谈,石子立刻飞了出去,目标是申屠赤,申屠赤捂着头,额头瞬间又多了一处伤。
“什么人!”
申屠赤警觉的望向四周,没有发现任何人的踪迹,面前的这些人也没有动手。他面色变换不定,他当然听得出这是威胁,他倒也不怕这几句大话。但他“袖手旁观”在前,梧国礼王当众狼狈受辱亦在前,若他此刻敢撕破脸面,“居心叵测,有意破坏两国和谈”的罪名,怕就要砸实在他头上了。安帝会怎么看待他的用心,才是他真正畏惧的。
任如意浅浅弯起唇。申屠赤最终一笑,忍下了这口气,抱拳向杨盈行礼:“六道堂果然名不虚传。殿下,请恕本官有伤在身,不能送您回去了。”
潼潼看着离去的安国之人,眼底笑意盈盈,元禄松了口气,只侧身看着潼潼…放开牵着潼潼的手,他刚刚是担心潼潼冲出去,所以一直拉着她…潼潼反手握着元禄要松开的手,朝人笑着。
宁乐潼阿禄,走吧,我们该回去了。
元禄嗯。好。
元禄没在说什么,只任由潼潼牵着。俩人都耳根微红,不紧不慢的往回走。谁也没说话、都不忍打破这宁静的片刻。
许城馆舍
使团的护卫们全部皆肃立在庭院中,潼潼和元禄身着便服,也在其中;任如意换回女装面色苍白的站在一旁,潼潼担忧的看着面色苍白的如意。得知杨盈落单被人围攻,杜长史又气愤又后怕。此刻,正面色铁青地训斥道。
杜长史你们是怎么做的护卫,竟让殿下遇险!
令杨盈落单进而陷入危险,确实是护卫的过失。若非如意及时赶来,后果不堪设想。众人无可辩驳,个个都面有愧色,静默不言。杨盈小心地替他们解释。
杨盈不怪钱大哥他们,是孤托大了。对了,你们也别去找那些百姓的麻烦,他们原本安居乐业,却不幸沦为他国苛税之民,心里肯定……
杜长史打断她,抱拳行礼,一板一眼道,随即看向宁远舟。
杜长史殿下,臣不怪百姓,但钱昭护卫不当,是严重的失职!宁大人,这件事你必须要给我一个交代!
宁远舟您放心。
宁远舟自然明白轻重,郑重的回应杜长史;随即看着元禄和潼潼。
宁远舟申屠赤送来的人都清走了吗?
宁乐潼嗯,都清走了。
元禄现在院子里只有我们自己人。
俩人点头回应。宁远舟点了点头,便看向众人。
宁远舟钱昭、于十三护卫不当,禁食水两日。孙朗以下等人罚奉一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