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舟被众人抬到床上趴着,因为背上有伤,只能趴着。只见背上鲜血淋漓,众人里三层外三层的挤在周围,却都帮不上什么忙,心里又是焦急又是愧悔。
任如意站在最外面的房门处,担忧的看着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的宁远舟。元禄适时开口。
元禄头儿刚才就咳了血,他昨晚内力耗尽,肺上也有伤。
钱昭专心地给宁远舟把着脉,只转头看着元禄和其身边沉默不语的潼潼。
钱昭没什么大碍,只是新伤老伤交作,突然气冲血海,但死不了,我去配点药。
众人悬着的心终于落下,都如释重负,连忙给他让出一条路来。潼潼抬头与钱昭对视一眼,瞥向门口的任如意。任如意只转身径直向门外走去。
宁乐潼行了,都别在这围着了,继续巡逻去吧。
众人应下,皆散去。屋内只余于十三、孙朗、元禄、杜长史和杨盈还有潼潼几人。
宁乐潼阿盈,照顾好哥哥,我去熬药。
杨盈嗯嗯
潼潼说完,转身就走了出去;元禄则是一瞬不瞬的盯着潼潼的手,他刚就注意到了,潼潼的手心浸着血。
院外
潼潼出来,只瞧见钱昭追着任如意,追到了游廊上,任如意却丝毫没有停步的意思,他便开口唤道。
钱昭等等!
任如意站定,只冷漠的转身看着钱昭,似在等他下文。钱昭犹豫片刻,开口道。
钱昭怎么不进去看看他?
任如意(任辛)我是朱衣卫,他是六道堂。刚才他还是被我打晕的,我为什么要去看他。
潼潼靠着门栏垂下眸,只瞧见于十三和孙朗也从屋内走了出来,路过她身边,站到钱昭身后。这时,她的手被人握住,手心传来丝丝凉意和痛感。
宁乐潼嘶…
元禄疼?我轻点。
潼潼笑着点了点头,她看着元禄手上动作极轻,神情认真且小心翼翼的像是在做什么大事一般。明明她手心的伤只是被指甲嵌入破了一点皮而已。潼潼只任由元禄上药包扎,唇带笑意看向任如意那边。
宁乐潼阿禄,你说他们会向如意姐姐道歉吗?
元禄会吧。
潼潼只轻笑着看向那边,钱昭听见任如意此话,钱昭心中愧悔,知她心中有气,干脆拔出匕首递了过去,道。
钱昭我不会为昨天的事情道歉,但是你救了殿下,所以要杀要剐,随你。
如意看都不看那匕首一眼,冷冷道一声。随即转身便要走。孙朗也叫住了如意。
孙朗还有我。对不起,我不该那样骂你,宁头儿说得对,我爹去世的时候,你才几岁。我不该把对朱衣卫的怨恨,强加在你的身上。
于十三我于十三从不辜负美人儿,但我昨日实在是太混账了。我和老钱一样,欠你一条命,你何时要,我随时给。
如意冷冷扫了他们一眼,冷声道。
任如意(任辛)不稀罕
任如意说完,转过身径直离去。钱昭和孙朗心中一急,以为她没有原谅他们,还是要走,忙要追上去,于十三却起身拦住了他俩。
于十三算了,该煎药煎药,该照顾照顾。
孙朗可是…
于十三说了你俩不懂女人呢。她不会那么轻易的原谅我们的。但她既然回来了,就不会走。
钱昭为什么这么说?
于十三第一,她身份暴露了。第二,她知道我们恨她。第三,她受了那么重的伤,可她还是回来了,你觉得这是为了谁?
孙朗、钱昭俩人不解的看着于十三。只瞧见于十三笑着拍了拍俩人肩膀,手提着衣摆学着宁远舟脱衣服的动作撩了一下。
于十三还得是老宁啊,脱个衣服都那么潇洒。
潼潼看着这一幕,只觉得他们还真是别扭,明明只要一句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了、是我不信你、道清事情原委、坦白缘由就能解决,非要搞得这么复杂。
元禄忽然在一旁问道。
元禄潼潼,如意姐真的不会走了?
宁乐潼嗯,看起来是的。
潼潼轻笑着点点头,回答元禄的话。于十三、钱昭和孙朗转过头看见潼潼和元禄站在那里,潼潼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