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如意正陪着杨盈在房中上课,听着外面的嘈杂,俩人靠在窗边,俯瞰着众人。只见宁远舟拎着于十三,元禄背着机关匣牵着潼潼,比起宁远舟和于十三的风尘仆仆,元禄和潼潼更像是去玩的。
杨盈如意姐,你不出去看看?
在此之前,潼潼已经告诉了杨盈她和元禄的事情,使团所有人都知道,对他们也是祝福,好像只有杜长史还不知。如意瞥了一眼外面,面无表情道
任如意(任辛)真要有事,他们自然会来找我。既然没来,我为什么要自作多情?
杨盈哦。
杨盈表现得兴致缺缺的,任如意有些疑惑。
任如意(任辛)你平日里不是最喜欢凑热闹吗,现在怎么不出去了?
杨盈我心里难过,空落落的。
任如意(任辛)又想那个郑青云了?
杨盈走过去,坐在桌前,神色忧愁的扫过屋内陈设,留恋的摸摸桌子,点点头又摇摇头。
杨盈也想他,但更想这里。
杨盈刚才跟远舟哥哥一起见了这里的知府,他虽然还是江南口音,提起皇兄也一口一个‘圣上’,但却已经换了安国的官服。我这才发现,一旦离开景城,就算真正进入安国了……
杨盈心中的落寞和不安情绪涌上来,她咬了咬唇。
杨盈我怕以后遇见的,全都是申屠赤那样的人。
如意虽不解她的乡愁,却看出来她的不安,随即也放缓了声音,安慰道。
任如意(任辛)申屠赤是安人,我也是安人。
杨盈靠进任如意怀里,抬头望着任如意,任如意也只让她靠着。这些日子以来,俩人亲近了许多。
杨盈我知道。可我还是有点害怕,如意姐,怎么能像你这样,什么都不怕啊?
任如意(任辛)不会害怕未必就是好事。你会害怕,你想依靠,是因为你还有能依靠的人。
杨盈微微一震,缓缓的坐起身看向如意,好一会儿道。
杨盈如意姐,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你虽然总说是和远舟哥哥做了交易才来做我的教习。可算上顾女傅、裴女官、明女史,我也有过好几位师父了,我知道你所做的,已经远远超过她们太多太多了…
如意垂下眼眸,声音轻柔,神情有些恍惚,似是在回忆什么。
任如意(任辛)可能是因为我对之前有个徒弟不太好,所以心里有点愧疚吧……
任如意(任辛)裴女官还教过你?
杨盈还没来得及思考,就被如意的话锋一转吓到,只愣愣的点了点头。如意眼波一闪,眼里闪着精光,似笑非笑。
任如意(任辛)那你跟我好好说说,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金沙楼
此刻,夜色已深,金沙楼前行人寥寥,华丽的招牌之下,楼门洞开着,可望见楼内仍是灯火通明金碧辉煌,望去却是一个客人也无,扶栏楼梯俱都空荡荡的,空旷明亮得近乎诡异。
四人从容不迫的走进金沙楼内,带着光而来。金媚娘就在“回”字型的中庭里,大马金刀地斜踞在交椅上。而钱昭被吊在一旁的树上,看起来很是可怜。
钱昭眼眸闪了闪,看向走来的四人。见于十三跟在宁远舟身后进门,金媚娘目光立刻一寒,一声令下,侍卫们立刻团团拥上。
金媚娘把这个始乱终弃、负心薄幸的混账给我抓起来!
于十三慢着!
宁乐潼十三哥,你准备自裁?
于十三看我的。
潼潼转眸,她疑惑于十三想干嘛,只见于十三一脸自信的拍了拍宁远舟的肩膀,对潼潼和元禄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于十三我给你个面子,把他给我放了!
话音刚落,金媚娘只闭了闭眼,周围侍卫就一拥而上,两把刀架在于十三脖子上。于十三转过头,一脸无辜的目光看向身后三人。
宁乐潼这就是你的办法?
于十三…(委屈、无辜、可怜)
三人皆是大无语,头顶一片乌鸦飞过,被挂着的钱昭也是翻了个白眼。潼潼努力的掩饰着笑意,她十三哥还是一如既往地好玩。
宁远舟上前一步,平静地一拱手。
宁远舟宁某拜见金帮主。
金媚娘坐起身,似笑非笑地打量了他一下。
金媚娘哟,这回又是哪个宁啊?
宁远舟六道堂,宁远舟。
话音刚落,宁远舟已身如鬼魅倏然近前,袖剑一挥,便将架在于十三颈上的数把利剑全数削断。
几乎同时,潼潼信手便是一掷,匕首破空削断了吊住钱昭的绳子。钱昭刚落地,元禄立刻扔出飞爪,把钱昭拉了回来。
于十三挣开侍卫重获自由,旋即便用匕首削断了钱昭手脚上的绳子。
整个过程五人配合默契,犹如电光火石般,只一刹那间,局势便反转。
待侍卫们回过神时,钱昭、于十三、潼潼、元禄做好了防备。金沙楼诸人都震惊之极。宁远舟从容立于中央道
宁远舟帮主想留我兄弟做客,未免还欠了点火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