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仁宫中,剪秋待皇后手上落下最后一笔,拿着湿帕子上前,伺候皇后擦手。皇后擦完手,满意的看着眼前的字,点头自语:“今天的字写的极好!”又回头问剪秋:“出什么事了?”
剪秋低声回道:“回皇后娘娘的话,刚刚来人回报:翊坤宫的被皇上惩罚了。”
皇后饶有兴趣的问道:“哦?怎么罚的?”
剪秋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幸灾乐祸,声音也不由得提高了几分“皇上让华妃闭门思过,还让人杖责了翊坤宫中的所有宫人,每人三十大板,全部都是由侍卫行刑的。打完了,皇上还下令不准让人去医治。现在翊坤宫上下,全是哀嚎一片呢!”说完,剪秋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皇后也不住的拍手称赞:“好啊!华妃得意多年,现在也碰上了个硬茬子!她还以为皇上有新欢了,还会如往常一般宠爱她吗?”
剪秋也附和着说:“是呢,华妃这次可是丢人丢大了!”
皇后也笑道:“之前倒是小看了这个月贵人,本以为只是个空有美貌的乡野村妇罢了,没想到啊,如今她都让华妃吃了个大亏。真是不容小觑啊!”
不知想起了什么,皇后脸上的笑容淡了下来:“碎玉轩的菀常在如何了?”
剪秋也有些不太清楚,只能回道:“太医院并未着人来报,想来还在病着吧。”
皇后点点头,“嗯,既然如此,就让人小心照看着吧。还有两个月就要到年下了,别连阖宫夜宴都没法出席,那就可惜了。”
剪秋点头应是,下去嘱咐人去了。
承乾宫内,安陵容洗漱完,身着舒适的寝衣,长发未束,披散在身后。皇上手里拿着一盒药膏,走到床前。
皇上轻轻握住安陵容的脚踝,将衣料撩到膝盖上方。白玉般细腻的肌肤上,膝盖处的青紫格外狰狞。
安陵容手指轻轻抚摸着皇上紧皱的眉头,嗓音带着些许歉意:“皇上别担心了,嫔妾下半晌已经请太医来看过了。太医也开过药了,卫太医制的药极好,嫔妾敷了药,膝盖现在已经不疼了。只是嫔妾皮肤娇气,看着有些吓人罢了。”
皇上手上沾了药膏,轻轻抹在红肿的膝盖上,然后稍稍用力将药膏抹开。安陵容忍着膝盖刺痛,面上依然笑的温婉。
抹完药,皇上擦干净手,叹了口气,伸出手把安陵容揽进怀里,“今日是容儿受委屈了,朕已经惩处过华妃了。今日给你看诊的太医太过年轻,恐怕能力不够,朕日后就指派太医院的院判章弥来给你看诊。章弥医术高超,有他照料你,朕也能放心些。”
安陵容靠着皇上怀中,眼中神色莫辨,但开口时,声音仍然带着满满的欣喜与感动:“嫔妾多谢皇上的关怀,只是章太医原是给皇后娘娘看诊的,若是再要来照料嫔妾,只怕章太医会力有不逮。”
边说着,安陵容一边抓着皇上的手,抬起头笑意盈盈的看着皇上:“不如嫔妾向皇上举荐一个人吧?”
皇上点了点头,安陵容这才继续说:“今日给嫔妾看诊的卫太医,年纪虽然不大,但瞧着很是稳重。而且他给嫔妾制得膏药,贴在膝盖上真的舒缓很多。嫔妾觉得卫太医倒是个可用之才。现在他虽然年纪尚轻,经验略有不足,但若是有名医教导,日后必然会是个名医的。皇上以为如何?”
“既然容儿看得起他,那明日朕就让章弥去考教他一番,若真是个人才,那就让章弥带着教导教导,日后就专门负责你的脉案!”皇上略微思索一番,也觉得可以看看这个卫临到底能力如何,才好决定要不要让他负责陵容的脉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