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有个声音不停地问着：如果当初没有看到那具尸体，如果她没有让温实初替她伪造医案，如果她按部就班的承了宠……
那如今站在皇上身边，受众人瞩目的，是不是就是她甄嬛了？
看出甄嬛神情有些不对，槿汐扶着甄嬛的手微微用力。
手臂传来的些许痛意唤回了甄嬛的神志，甄嬛垂下眼帘，遮挡住眼神中的所有情绪。
接着，太后和皇后分别给华妃、菀常在赏了东西，这场牡丹大会就算是落下了帷幕。
要说这场牡丹大会，看得真正开心的人还真没几个。
安陵容倒是为数不多的几个里，真正赏了花儿，又得了实在的。
“好了，花儿也赏完了，大家都散了吧。”
今个儿这场赏花宴，颇有些虎头蛇脑之感。皇上看了半日，也觉得有些疲累，不想再和妃嫔们周旋了。
“养心殿还有折子没批，朕先回去了。月嫔，你跟着一起去伺候笔墨吧。”
安陵容和皇上走了后，太后也回了慈宁宫。
其他妃嫔一见正主都走了，也都没心思在这儿继续争奇斗艳了。
人都走了，皇后看着景仁宫转眼从热闹喧扰，又变成了安静无声的样子。
只是……
“菀常在可是还有事？”
甄嬛留在景仁宫，自然是有话要说的。
“皇后娘娘，嫔妾许久未见您了，想在您这儿讨杯茶喝，不知娘娘可否愿意啊？”
皇后了然一笑，扶着剪秋向屋内走去。
“菀常在既有此意，本宫又怎好拒绝呢？剪秋，看茶。”
甄嬛坐在下手，慢慢品着茶香，赞不绝口道：“娘娘宫里的茶果然是好！嫔妾也是许久未喝到这么好的茶了……”
话到最后，隐隐还带着一丝哽咽。
皇后不忍地安慰着：“菀常在，你也别太伤心了。日子还长，你的福气还在后面呢。”
甄嬛起身，郑重的向皇后行了大礼，语气万分诚恳地说着：“皇后娘娘，嫔妾久病之后，内务府和太医院苛待已久。幸得娘娘垂怜，否则嫔妾还不知道会如何呢！未报娘娘大恩，嫔妾愿效犬马之劳，只愿侍候娘娘左右。”
甄嬛这番话说得是情真意切，皇后都忍不住动容了。
“菀常在，你的心意本宫知道了。后宫本是一体，你们都如同本宫的妹妹一样，说什么恩不恩的，岂不是让人笑话吗！”
“自然了，你的意思本宫也明白。皇上身边的月嫔说来还是和你一同进宫的，只是你们二人如今的境遇可谓是天差地别啊。”
似是被戳中了心中的痛处，甄嬛不仅咬牙，满脸屈辱的回道：“嫔妾福薄，自然比不上月嫔。自打病了这一场，只怕皇上早就把嫔妾给忘了吧。”
甄嬛这张脸上痛苦的表情很好的取悦到了皇后，语气虽然还满是怜惜，可皇后的眼神里却满满的都是快意。
“菀常在，你也别太过忧心了。月嫔只是占了先机，你虽然迟了一步，倒也不无后来居上的可能。本宫与皇上相伴数年，皇上心中所想，本宫最是清楚不过了。你放心，只要有本宫举荐，你就还有超越月嫔的可能。”
甄嬛猛地抬起头，刚想表明自己的心意，却被皇后打断了。
“只是，本宫用人，也不是那么随便的。绘春，把本宫的参汤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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