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铃声刚响,郁婉婷就被桌洞里突然冒出来的巧克力球砸中了手背。
她转头瞪向宋亚轩,对方正把书包甩到肩上,白衬衫袖口卷到小臂,露出腕骨处淡淡的铅笔印——那是早上画简笔画时蹭到的。
宋亚轩“给郁大艺术家的‘补脑费’,”
宋亚轩抛了抛手里的巧克力盒,
宋亚轩“走了,老地方。”
所谓“老地方”,是学校西北角的旧画室。
去年艺术节后,后勤组本要拆了改储物间,还是郁婉婷抱着画板守了三天,才争取到保留使用权。
画室里还留着她未完成的油画,颜料味混着松节油的气息,成了独属于两人的秘密基地——以前宋亚轩在学校帮她补课时,总嫌教室人多吵,硬是跟着她霸占了这里。
郁婉婷推开门时,宋亚轩已经把习题册摊在了靠窗的画桌上,阳光透过积灰的玻璃窗,在题册上投下菱形光斑。
她刚把书包放下,就看见他从包里掏出个保温杯,倒出温热的牛奶递过来。
宋亚轩“加了蜂蜜,解你刚才做错题的火气。”
错题本摊开在桌面,宋亚轩指着一道二次函数题,指尖在草稿纸上画了个抛物线。
宋亚轩“你看这图像,像不像你上次画的《夏夜晚风》里的月亮弧度?顶点坐标就是月亮最圆的那个点,求最值就好比找月光最亮的地方。”
郁婉婷握着笔的手顿了顿。
她从没想过数学题能和油画联系起来,可顺着他的思路往下想,那些晦涩的公式突然就有了画面感。
宋亚轩见她眼里有了光亮,又从抽屉里翻出张素描纸,快速画了个迷你画板,旁边标着“二次函数=光影构图”。
宋亚轩“艺术和数学本来就是通的,你能画准透视,就该懂坐标系的原理。”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下来,郁婉婷终于弄懂了最后一道错题时,抬手揉了揉眼睛,才发现宋亚轩正趴在桌边看她画的草稿——她把每个函数图像旁边都画了小插图,抛物线旁是月亮,一次函数旁是笔直的路灯。
宋亚轩“郁大艺术家的解题法,还挺别致。”
宋亚轩拿起素描纸,在她画的路灯旁补了个举着习题册的小人,
宋亚轩“以后我就用这个给你编教材,保证你数学考满分。”
郁婉婷刚要反驳,画室的灯突然灭了。
整栋教学楼的电路似乎出了故障,窗外瞬间被暮色吞没。她下意识攥紧了手里的笔,却听见宋亚轩轻描淡写的声音:
宋亚轩“别慌,我有备而来。”
打火机的火苗亮起时,她看见宋亚轩从书包里掏出支蜡烛,固定在画桌的金属烛台上。
暖黄的烛光漫开,映在他脸上,把平时的欠揍笑意揉成了柔和的弧度。
他低头调烛芯时,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郁婉婷突然发现,他的眼尾其实有点翘,认真时竟比画室里的任何一幅肖像画都好看。
宋亚轩“看什么?”
宋亚轩突然抬头,烛光在他瞳孔里晃了晃。
郁婉婷慌忙移开视线,却看见他手里拿着片银杏叶,叶面上用钢笔勾勒着小小的简笔画——正是早上练习册上那两个小人,只是这次,举画笔的小身影旁边,多了个举着错题本的身影。
宋亚轩“给你的,”
宋亚轩把银杏叶递过来,耳尖在烛光下泛着浅红,
宋亚轩“下次再考不及格,就罚你把这画成油画挂门口。”
郁婉婷捏着银杏叶,叶脉的纹路硌着指尖,却比烛光更暖。
她刚要低头在叶背写字,画室门就被“砰”地推开,带着一身零食香气的松韵探进头来,身后跟着拎着两个保温袋的蔚博言。
松韵“我就知道你们俩躲在这儿!”
松韵蹦到桌边,一把抢过郁婉婷手里的银杏叶,举着蜡烛凑近看,
松韵“哟,这小画儿画得挺甜啊,宋亚轩你可以啊,终于不画‘郁大渣’了?”
宋亚轩没好气地拍开她的手,
宋亚轩“再说下次画你。“
松韵连忙拒绝,
松韵“别了别了,还是画‘郁大渣’吧。”
郁婉婷“还是不是好朋友了?”
松韵“不是姐妹不挺你,实在是他画的太丑了。”
松韵小声和郁婉婷蛐蛐宋亚轩。
四个人在一起学了一会,就回家了。
今天晚上宋亚轩终于不用来给郁婉婷补课了,她快高兴死了。
终于可以安心赶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