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初起，细碎的雪落在院中青石板上，寂静无声。慕容于飞立在梨花木雕的门外，衣上落满寒霜。他许久未曾叩门，只默默站着，在等一个未必愿见他的人开口。
终于，丫鬟撩起帘子：“老爷请进。”
她语气淡淡，眉眼间却透着疏离。
厅中温暖如春，香炉袅袅，帘影轻晃。凌一身着淡青色广袖长裙，正执卷而读，姿态娴雅端庄，宛如从尘世抽离的一枝寒梅。
慕容于飞走进来，声音已不再冷硬，而是低沉、沙哑，带着一丝祈求：“凌一……你与你夫君三皇子说句话，让他……高抬贵手，别再逼我了。”
凌一抬眼看着他，眸中没有泪意，也没有怨愤，只有一种讽刺。
她轻轻一笑：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慕容于飞面色一白，想说什么，却被她轻轻挥手打断。
她淡淡开口：“送客。”
身后，婢女躬身：“是，小姐。”
慕容于飞心头一震，终于怒火爆发，指着她怒骂：“你个白眼狼！白养你了！我可是你爹——”
“是啊，”凌一打断他，声音冷静而无波，“你是我爹，这么些年对我不顾不问，对我娘更是过份，还有脸说是我爹。”
他踉跄一步，唇角颤动，却说不出一句话。她再未看他，只垂眸继续看书，仿佛那人已经不在厅中。
门缓缓关上，隔绝了外头的风，也断绝了这段父女情分。
——
翌日清晨，慕容府中传来一道家书：
“自今日起，朱氏休离，另择出居。”
他披衣写下这封休书时，手在抖。
这场博弈，终究，他输了个干干净净。
夜色沉沉，大雪无声。漫天的雪片如碎玉，扑簌簌洒落在慕容府的檐下。
朱氏跪在门前，薄衣尽湿，双手早已冻得通红。她的声音嘶哑，却仍旧拼命地叩门。
“老爷，不要休了我……我一一一求你了！！”
她的话音被风雪卷散，只剩断断续续的哭声。屋内灯光昏黄，慕容于飞坐在案前，手中那封休书在烛火下轻轻颤动。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在他心上划出血痕。
门外的哭声一阵阵传来，起初急切，后来微弱，最后……再也没有声息。
丫鬟悄悄掀开帘子，低声道：“老爷，夫人还在外头……”
他闭上眼，声音低沉如灰：“……让她走吧。”
雪越下越大。
朱氏的身影早已被风雪吞没。她仍旧跪在门前，双手紧紧攥着那张被撕开的休书残片，唇角带着一抹僵硬的笑。
天亮时，仆人发现她已倒在雪中，长发散乱，眼睫上还覆着未融的雪。
她似乎仍旧在低声喃喃：
“老爷……我没害人啊……”
——
当慕容于飞闻讯赶到时，大地一片银白。他跪在雪中，她己经不动了，他茫然地伸手去抚她的脸，掌心冰冷刺骨。
那一刻，他忽然觉得，这世上所有的报应，都来得太快，也太迟。
慕容于飞这下，诸葛瑾应该不会难为于我了吧
慕容于飞只要官位保住了，牺牲两个女人又算什么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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