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透过病房的窗户,斜斜地洒在冷冰冰的白色床单上,却似乎无法带来一丝温暖。我躺在病床上,四周的墙壁也是一片单调的白,房间里除了我微弱的呼吸声和偶尔传来的医疗仪器的滴答声,再无其他声响。
没人了……
杰弗瑞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他告诉我最近有什么事情要忙。昨天我还看了看自己腹部的伤口,我轻轻触摸着腹部,它像一条蜿蜒的蜈蚣,静静地躺在我的肌肤上。伤口周围的皮肤已经泛起了紫色和青色,那是淤血和肿胀留下的痕迹。我能感受到伤口的边缘,它们粗糙而坚硬,仿佛是身体上的一道裂痕,将我的身体分割成了两部分。
我试着用手指轻轻滑过伤口,我能感受到一种刺痛,它像是从伤口深处传来的低语,提醒我这里曾遭受过的痛苦。伤口的深处,肌肉和组织似乎在努力地愈合,我每一次微小的移动都会引起一阵尖锐的痛感,是在抗议我的触碰。
那块纱布我背着医生摘下来过,上面是一片血红,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什么,我刚摘下来没多久,就被查房的医生发现了,他走了进来一把夺走了我手中的纱布,然后挖苦了我几句又给我重新包扎好了。
现在……
也没什么了。
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这种味道并不好闻,这是我被囚禁在了这里。窗外的世界似乎与我无关,我只能通过窗户的一角窥见一小片蓝天和几缕飘过的云彩。
这是我自找的吧。
生命的意义是什么……
我闭上眼睛,用一番我自己都不愿相信的话语来安抚我自己,没多久睁开眼那些冰冷的医疗器械和白色的墙壁总是不请自来地闯入进来打碎我的幻想。
时间在这里似乎失去了意义,每一秒都变得异常漫长。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打破现状,我渴望有人能进来打破这份沉寂,哪怕是那些警察来询问也好,这样我起码还能记得杰罗姆这件事。
但除了来查房的医生,我几乎感觉不到其他人的存在。
天色渐渐阴沉,仿佛一块巨大的幕布缓缓拉下,遮蔽了原本明媚的阳光。病房的窗户外,云层越来越厚,天空的颜色由浅蓝转为深灰,直至几乎与夜色无异。室内的光线也随之变得黯淡,原本透过窗户洒在白色床单上的暖阳,现在只剩下微弱的光线,勉强勾勒出房间的轮廓。
又要下雨了吗……
最近雨下的真多呢……
窗帘随风轻轻摆动,偶尔透进的一丝光线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光芒在挣扎。风停止了呼吸。仪器停止了呼吸,摆动的窗帘停止了呼吸。
下吧。
这个世界太多太多的角落需要洗涤。
包括人的灵魂。
灵魂也会被洗涤吗?
雨滴开始敲打窗户,起初是零星的几点,像是试探性的轻敲,随后逐渐变得密集而有力。雨点如同无数细小的鼓槌,急促而有力地敲打着玻璃,发出清脆的“嗒嗒”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