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二十九给爷爷圆坟。
三十号,冷冷的风中,我在稻田地里做苗床。傍晚时,看见妻子匆忙地骑着自行车来找我。她告诉我:“你爸在分水被人打了。”
我爸?一个写诗歌的文人,怎么会和人打架?我当时就懵了。
我到分水,直接去官屯医院。看见一个病房里二弟躺在床上,爸爸头上缠着纱布,胳膊打着吊带。我想:还好,不严重。
可是一拉门,看见那两个病人不是爸爸和二弟。我是急得眼睛花了。
我和妈妈在大石桥找到爸爸时,爸爸躺在病床上人事不知。
我去找大杰哥和小冯姐夫,他们找来医生,连夜给爸爸做手术。
我在走廊里等,人像傻了一样。护士一会儿出来说:“脑散了,快找某大夫。”
一会儿出来说:“血不够,快买血去。”
我跑去输血室,看见一个瘦瘦的男子正伸着胳膊让医生采血。
我想:这人体内流着和我爸爸相同的血,他的血能救我爸爸的命。如果爸爸得救了,得好好感谢人家。
拿到一包血,我连谢谢也来不及说急忙跑去手术室。
护士夺过血包进去,我的心跳得像打鼓,不知爸爸能不能救得活。身体发软,只能暂时蹲下身子。
后半夜,爸爸被抬回病房,他捡回一条命。
我返回韩家已经三点了。
三月三日,我找陈淑梅述说爸爸受伤的经过。她建议我找李宗培,他是爸爸的同学,主管公检法。
我去看爸爸,他还在昏迷,身体左右一直用冰镇着。
四日,大姨和二姨拦住我说,不用我找人了。老舅已经找到接洽人,包管这件事办得圆满。
九日,去看爸。跟他说话他明白,只是他说不出话来,右半身也不能动。我一向刚强的爸爸,现在成了一个卧床的病人。
十五日,妻子和妹妹去看爸爸。我和女儿在家收拾屋子。
女儿帮我搬凳子,擦锅台。
后来自己在炕上靠着墙就睡着了。我把女儿搂过来,等她睡熟了给她盖好被子,慢慢抽出手臂,只等妻子回来。
妻子四点回家,说爸爸很见好,能说简单的词句,能吃鸡蛋汤,牛奶。妻子问他想不想孙逗,爸爸没说话,却难受地抽泣起来。
三月九日。大雾,在集上听说砖厂道口一辆大客车和火车撞上,车内七十多个小学生大半伤亡。
回家载女儿下地扣布,女儿的右脚不小心被车圈夹破了。
十日,妻子和妈妈,女儿去看爸爸。也给女儿看看脚,还好没有骨折。
2025年10月27(9月7周1)
梦见温暖的三四月,似乎有蜜蜂且带着花香在我耳边嗡嗡地响。
我身在果园里,看见爷爷认真地围绕着果树,用手摘下一片又一片果树叶子。
我好奇地看那些果树叶子,它的叶脉扭曲变形,里面隐然包藏着虫子。
我帮忙摘了几片,忽想:果树起灾了,就应该打药才是。这么摘可什么时候是个头?
我转到果园边缘,看见许多欧粒秧子,上面大大的欧粒已经干瘪了。我想:这么又大又好的欧粒成熟时没人摘取,竟然默默干枯了。
不知怎么转到自己家门口,小小的女儿和儿子和一个小男孩围绕着我。
我看见大门西侧停着一辆装载着废品的三轮车。一个男子手拎着斧子慢慢向我走来。
我隐约感觉到不妥,让孩子们进屋去。
我关好门,对那男子说:“我家没破烂卖,你走吧。”
那男子点点头,不怀好意地笑了一下继续向我走来。
我迎向他,大声说:“你再不走,我可喊人啦。”
那男子更不答话,身子一斜,轮起斧子向我头上便劈。我浑身的血轰地涌起,大脑却一片空白,只想:这是梦吧,这是什么天塌下来的恶事啊,被我摊上了。
还好他没有劈中我,我也没给他再举斧子的机会,我抱住他,把他按倒在地。他挣扎,我大叫:“来人啊!来人啊!报警!报警!”
三个孩子跑到我身边看热闹,我大怒:“你们来干什么?快滚开!”
我死死压着那人,那人呼吸急促。我问:“你有同伙吗?”
他说:“我的朋友都在大石桥。”
我心一动,害怕他的同伙会报复我。他不再挣扎,面带微笑。
我一下子看透他的心意,他没伤害到我,不会被判刑多久。日后他出来了,还会来找我算账。
我顿时想放了他,向他陪不是,希望他能谅解。
可是他是要杀了我的人啊,我放了这么危险的人,那不等同于放虎归山,后患无穷吗?
我横下一条心,一直压着他,直到警车开到,警察纷纷冲过来。我大声讲述那人的凶恶危险,警察们拔出枪来,枪口却对着我。
我这才注意到,那人可怜兮兮地爬起,脸上流着血液。而我手里握着他的斧子。几个警察去扶他,另外几个警察却拿绳子来捆我。我大叫:“遇刺的我!是我遇刺了呀!”
警察说:“你遇刺啦?你是秦王啊。”
我怒极狂喊,愤懑抗辩。可是一时哽咽了,说出了许多话,却发不出声音。
我感觉所有血液都冲进脑子里,四肢冰冷轻浮,好像要飘了起来。
昨晚在电视里查找(虎啸龙吟)和军师联盟,看了四集军师联盟,就想看看于和伟演的曹操。
一夜多梦,六点醒来。
看见玉春回来,一辆白色轿车送的她,原来是玉兰买车了,和秀丽送她回来。
我给自行车打气,玉春去上班。我下地起鱼,有一只公螃蟹。
我捆了二十多捆稻草拉回家,卖了十块钱的破烂。
玉春买了一百元钱的白菜,让小路拉回家。
我和玉春吃完饭,她下午等电话,看会儿手机就睡着了。
两点多钟,女儿打电话要和佳宁回来。我开车去小胖家买了豆角和香菇,香菇是冻的,小胖说不要钱了。
我回家去接班,在杨家买了泥鳅。取工资时,邮政暂时办不了业务。
四点半政府下班的走得差不多了,我去农商银行取出工资,到邮政银行存进邮政卡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