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向村头驶去。
窗外的场景也飞速地变化。
我看见夏时延了,他向村尾走去,手中应该握着什么,我并没有看清,风很烈,和着尘迷了我的眼睛。
再抬眼和他相视时,我们之间的距离已经非常遥远了。他不再向下走,而是转身追着困锁我的车,我知道他已经很努力向我跑来了,也知道他追不上的。
我直看着他,直到消失在某个路口的急转弯,再也看不见为止。
我有点难过,却也说不上来为了什么而难过。
不知道我离开了,二楼的小房间会不会有别人住进去,很喜欢那里的,因为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会轻轻降临在那里,窗台还种了小花,希望祖父记得给它浇水。
倒是没人会跟着夏时延后面了,我走在他前头,可不算我没跟上来。
还有祖母,也没有人会整天缠着她叫奶奶了,耳根子也清净点了。
我轻轻摇了摇头,试图把这些都甩出脑袋。
余光也偷摸着观察着坐在我旁边的男孩子。
应是比我大一点,不笑的时候和父亲一样的脸臭,身板也壮实,父亲应该是待他不错的。
“以后他就是你的哥哥,齐青,妈妈叫苗玉。”父亲与我说着,我点头算是做了回应。
“对了小齐,你,叫什么来着?”他沉默了良久才这么问着我。
茫然的,疑惑的,委屈的,很多种情感莫名地交织起来,将我勒得喘不上气来。
“愿平。”
他点了点头,便继续开车了,也没再说话。
齐青轻嗤一声,眼底带着点嘲弄。
我又看向窗外,企图用那杂乱的绿景平慰我的心情。
我曾认为,父亲一年一回是因为工作忙而不着家的,原来不是,是因为在我那,并不算一个家。
愿平愿平,只是意愿,若在现实,也只是对所发生的事的一种慰勉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