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像沙漏里的沙，不紧不慢地流着。秋去冬来，院子里的桂花树落了叶，光秃秃的枝桠指向天空，却在某个清晨，被一层薄薄的雪覆盖，成了冬日里最素净的景。
王俊凯搬进了易烊千玺的公寓。不是轰轰烈烈的决定，只是某个周五晚上，易烊千玺看着王俊凯收拾东西准备离开，突然说了句“别回去了，住这儿吧”。
王俊凯愣了愣，随即眼底漫开笑意，把手里的外套重新挂回衣柜：“好。”
没有多余的话，却像达成了某种默契。公寓不大，两室一厅，被他们收拾得干净整洁。王俊凯的书和易烊千玺的案卷堆在同一个书架上，他的西装和易烊千玺的检察制服挂在同一个衣柜里，连牙刷都并排放在洗漱台上，一蓝一白，像他们的人，截然不同却又莫名和谐。
***清晨的闹钟还没响，易烊千玺就被身边的动静弄醒了。他睁开眼，看到王俊凯正俯身看着他，眼底带着笑意，指尖轻轻划过他的眉毛。
“醒了？”王俊凯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再不起要迟到了。”
易烊千玺往被子里缩了缩，把脸埋进他怀里，闷闷地说：“不想起，今天想请假。”
“别闹，上午不是要开庭吗？”王俊凯低笑一声，捏了捏他的脸颊，“快起来，我做了早餐。”
易烊千玺不情不愿地爬起来，看着王俊凯走进厨房的背影，嘴角忍不住往上扬。以前总觉得独居自由，现在才发现，有人在身边的清晨，连阳光都带着甜味。
早餐是简单的煎蛋和牛奶。易烊千玺坐在餐桌旁，看着王俊凯系着围裙忙碌的样子，突然想起第一次在王俊凯家吃早餐的情景——那时的局促和心动，仿佛就在昨天，却又已经走过了那么长的路。
“发什么呆？”王俊凯把牛奶推到他面前，“快吃，凉了。”
“没什么。”易烊千玺喝了口牛奶，看着他，“就是觉得……这样挺好的。”
王俊凯的动作顿了顿，随即笑了，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嗯，挺好的。”
***他们的日子渐渐染上了烟火气。
晚上下班回家，有时会一起去超市买菜，王俊凯推着购物车，易烊千玺在后面挑挑拣拣，为了买哪种牌子的牙膏拌嘴；有时懒得做饭，就点外卖，窝在沙发上看电影，易烊千玺枕着王俊凯的腿，不知不觉就睡过去，醒来时身上盖着毯子，电视已经关了。
周末会回父母家吃饭。林慧总会做一大桌子菜，看着他们抢最后一块排骨，笑着说“慢点吃，没人跟你们抢”；易父会拉着王俊凯下棋，输了就耍赖，说“刚才那步不算”，却在他们离开时，悄悄往王俊凯包里塞几个苹果，说是“路上吃”。
同事们也渐渐察觉到了什么。苏晚看着易烊千玺脖子上总戴着的项链，笑着说“易检察官越来越讲究了”；开庭遇到相熟的法官，会打趣王俊凯“最近春风得意，是不是有好事”。
他们从不刻意隐瞒，也不主动解释。别人问起，就笑一笑带过，眼神里的默契却藏不住。就像那次在法院门口遇到江叙——他因为经济犯罪被判了刑，出来时形容憔悴，看到他们并肩走在一起，眼里闪过复杂的情绪，最终只是低下头，匆匆离开。
易烊千玺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没有快意，只有一丝释然。那些曾经的纠缠和威胁，都成了过眼云烟，不值一提。
***这天是平安夜，外面飘着小雪。易烊千玺加完班，走出检察院，就看到王俊凯站在路灯下等他，手里捧着一小束洋桔梗，白色的花瓣上落了点雪花，像撒了层糖霜。
“等很久了？”易烊千玺走过去，接过花，指尖碰到他冻得发红的耳朵。
“没多久。”王俊凯握住他的手，放进自己口袋里暖着，“想去哪儿？”
“回家吧，想吃你做的番茄牛腩。”易烊千玺笑了笑，把脸埋进他的围巾里，闻到熟悉的雪松味，心里暖暖的。
回到公寓，王俊凯系着围裙在厨房忙碌，锅里的牛腩咕嘟咕嘟地冒着泡，香气弥漫了整个屋子。易烊千玺靠在厨房门口，看着他的背影，突然觉得，幸福或许就是这样——不用轰轰烈烈，不用惊天动地，只是两个人，一间屋，一顿饭，就足够了。
“在想什么？”王俊凯回头看了他一眼，嘴角噙着笑意。
“在想，”易烊千玺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他，下巴抵在他肩上，“我们以后会这样，一直到老吗？”
王俊凯转过身，把他搂进怀里，低头吻了吻他的额头，语气坚定：“会的。”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落在窗台上，簌簌作响。屋里的暖气很足，锅里的牛腩还在咕嘟，洋桔梗放在餐桌上，安静地开着。
易烊千玺靠在王俊凯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看着窗外漫天飞舞的雪花，突然想起很久很久以前，他第一次见到王俊凯的情景。
那时王俊凯刚被收养，站在他家门口，瘦瘦小小的，眼神怯怯的，却在他摔倒时，第一个跑过来扶他，小声说“别怕，我护着你”。
原来从那时起，命运的线就已经缠绕在了一起。
跨越了伦理的界限，穿过了世俗的目光，走过了风暴和裂痕，最终落在这寻常的烟火里，温暖而坚定。
“哥，”易烊千玺抬起头，看着王俊凯的眼睛，眼底亮闪闪的，“我爱你。”
王俊凯的眼底瞬间漫开温柔的笑意，低头吻住他的唇，声音带着笑意，清晰而坚定：“我也爱你，千玺。”
锅里的牛腩还在咕嘟，窗外的雪还在下，时光就这样慢慢地、暖暖地，走下去。
或许这就是最好的结局——没有惊天动地的誓言，只有细水长流的陪伴，在寻常的日子里，把彼此的名字，刻进岁月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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