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潇没有说话,阿裳也不想知道她在想什么了。
谁都有自己的私心。
她现在口口声声说着冉遗的罪过,不也是为了自己的私心吗。
阿裳放下手中的桃木剑,冲着那边向她眨眼让她赶紧动手的齐小姐挥了挥手。
“过来。”
表面齐小姐,本质离仑的槐树妖虽然不解,但还是走过来了。
冉遗不明白齐小姐什么意思,他想要阻拦,去被齐小姐打了一掌。
齐小姐的动作可引发了众人的猜疑,离仑并不关心他们,他走到阿裳身边之后,还好心情的让他们看了一眼他的真面目。
阿裳拽了一把挑衅人的离仑,让他安分一点。
她看着冉遗说:“我不杀你。”
“杀你是受害者的事。”
随着阿裳的话语落下,周围突然出现了无数的人影,有男有女,他们穿的都很喜庆,还有几个身披红衣的新娘。
“你杀了他们,现在他们想要杀你。”
离仑看着那边打起来的场景嘴角勾起一抹笑,然后看着文潇说:“想知道白泽令在哪里吗?”
文潇虽然在梦里看到白泽令一分为二,一半到了自己身体里,但是另一半她并不知道在哪里。
此刻听到离仑的话问他,“你知道?”
“当然,当年我虽然被封印,但也是现场唯一一个清醒的人。”
阿裳觉得清醒这个词用的很怪异,据说当年离仑是被朱厌和赵婉儿联手封印的。
他现在又说自己是当年唯一清醒的人。
清醒的反义词是恍惚,是迷乱,是失控,所以当时失控的人是谁呢?
但是很明显,注意到这一点问题的人只有阿裳,卓翼宸他们几个人已经在离仑的挑拨下打起来了。
阿裳:“……”
离仑的三言两语就这么容易让你们破防吗?
除了文潇和白玖这两个没有武力值的人,其余的人都打起来了。
两边的战斗场景好像被分裂开一样,站在中间,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隔阂出来的场地。
阿裳看着离她几步远的文潇,突然就笑了。
其实文潇一直都是这样的人,温柔又不失劲道,她愿意给每一个真心悔改的妖一个机会。
因为她是白泽神女啊,她的存在就是来庇佑大荒的。
文潇看到阿裳笑,也不由自主的露出一个笑。
她当然是想给冉遗一个机会,这一切的源头可以说是齐老爷。
若不是齐老爷非要攀权富贵,可能也不会有后来的事。
但是阿裳说的也没错,尽管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冉遗也算是一个受害者。
但是在他转变为加害者的那一刻就不无辜了。
那些枉死的新娘和百姓就不无辜吗?
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就被妖妄自送了一场名为美梦,实为噩梦的梦境,然后就这样被迫的不明不白的死去了。
文潇突然就快步走上前,抱住阿裳说:“阿裳,也许你是对的。”
白玖本来安静的跟着文潇过来,但是看文潇抱着阿裳抱的很是感动。
白玖等了一会,发现文潇还是没有松开,他左边看看,右边看看,觉得这种大佬斗争自己这种小虾米非常容易受到伤害。
然后一咬牙把自己塞进了阿裳的怀里。
自己和阿裳的中间突然挤进来一个脑袋,就算是好脾气的文潇也觉得有些无语。
她刚松开阿裳,就看见那边的冉遗趁乱杀了齐老爷。
文潇撇过脑袋,挣扎之后决定当自己没看见。
齐老爷有罪,但罪不罪致死,已经没有什么争辩的意义了,因为齐老爷已经死了。
而冉遗,大致也是要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