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训的事情,李渔只是告知了姑姑姑父就得到了同意。
他们一般不会干涉她的学习生活,其实平时相处得也算和谐,只是偶尔会听到他们抱怨几句。
李渔需要做的事情也不多,就是需要会看眼色,在合适的时机扫扫地、收拾下东西、丢个垃圾之类的,顺便表达一下自己对姑姑一家的感激,以后工作了一定不会忘记他们、时常来看他们。
嗯,李渔回到房间,看了一眼镜子中的自己,揉了一下脸,都笑得有点僵了。
她最为难的一点,就是要学着原主笑得那么灿烂。她自己是一个不太爱笑的人,可能有人身处病房也能活得像一株欣欣向荣充满正能量的向日葵。
但李渔不是,她更像一株藤蔓。叶子慢慢干枯,还带着刺。
在学校的时候还好,同学老师都是新认识的。但回到原主姑姑家就不行了,暂时还是要笑的。
以后可以拿实验班和高三压力太大为借口,少笑一点。高三生笑不出来很正常,不崩溃地哭就已经很厉害了。
手机里传来消息叮叮咚咚的提示音,是那个四人姐妹团。
很奇怪的是,另外三人任何一个说话其他人都迅速地接话。可原主偶尔提一句自己的事情,其他三人却看不到一样接着她们之前的话聊下去。
李渔将消息设置成了免打扰,她拿出了书,嗯是语文书。
还有几十篇古诗词等着她背。
一天背两篇,都要背一个月。而且有好几篇长得让人怀疑人生,多少高中生哭喊这怎么能算古诗词啊!
李渔看完一段开始默背,遇到记不清的又翻开重新记一遍。
这种感觉还挺稀奇的,背诗可能会上瘾。
十一点钟,上床睡觉,明天六点要起床。
李渔知道,正常的高中生都是凌晨一两点睡,早上五六点起。
原主最早都是十二点睡。
但她到了十一点就习惯性犯困了。
学校的六点半就已经都是排队跑操的学生了。
但李渔和她的同学们不用去跑,他们在种树。雷鸣之前演讲的时候拿着一棵很有象征意义的小树苗,本来是要种的。但那棵已经枯死了,他又重新找了一棵生机盎然的小树苗,今天带着他们一起种。
一人拿着一个铲,被雷鸣催着挖坑埋土,桑夏被他使唤着去拉水了。
“不要小看这棵小树苗,我们就在这里给它种上。等你们全都考上了青北,就把写着你们每个人名字的录取通知书卷起来,系在这棵树上。以后人们会排着队来这棵树面前拍照,打卡,发朋友圈。”雷鸣挺有激情地给他们描绘未来蓝图。
李渔听得很淡定,因为她已经提前知道结果了。
其他人一脸兴致缺缺,老给他们画饼,还是那种一看就很假的抽象饼,谁吃得下?
“我说你就别在这作秀了,你还真是一点都不累。看看周围,大家可都在看戏。种完了不如赶紧回去,别浪费了他们的学习时间。”桑夏叹气说道。
“就是啊雷老师,你让我们来集训十天,结果只是带我们来种树吗?”江晴朗下巴撑在铲柄上,有些失望地问道。
“果然一点都不靠谱!我是傻了才真的会进这个班!”李燃嫌弃地说道。
雷鸣一点也不受影响,看着他们:“这叫做入班仪式感。行知道你们现在不信,反正树也种下了,以后你们会亲眼看到的。”
“还有,不要叫我雷老师。我不想当你们的老师,也不配被喊老师。”
李渔又听了一遍。
“那喊你什么?”江晴朗问。
“可以直接喊我雷鸣,或者老雷、雷子、雷哥、雷兄、雷叔,想叫什么叫什么。你们还可以叫我姓雷的,向你们桑老师学习。”
桑夏朝他翻了个白眼。
其他人有些意外,不知道为什么雷鸣这样说。但是仅凭这两天的相处就知道他本来是个不着调的人,这样一想好像又挺合理的。
“想好要叫我什么了吗?”雷鸣随口问了一句。
李渔举起了手,她就是灵机一动,因为从来没和朋友开过玩笑。
“边晓晓同学你说,我听听看。”雷鸣点她。
“雷儿?”她将儿化音脱长了一点。
其他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她。
雷鸣都有些意外,然后气笑了:“有志气,想当我爸爸?但这个不行。”
江晴朗瞬间哈哈大笑:“哈哈雷儿,我说雷儿啊,刚才不是你自己说随便叫的吗?我觉得边晓晓给你起的昵称不错啊。”
“行,你们喊得出口我就敢应下。”雷鸣突然爽快起来了。
不过李渔只是想活跃一下气氛,让她正常喊是喊不出来的,就叫老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