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城里的夜晚，还是挺热闹的。
原计划在旅社附近散散步的两位，直接散到了人声鼎沸的夜市街里去。
“小灰……呃，黎灰。”
街上人来人往的，人数比起下午的旅社大厅不知多了几倍。
顾芩还是决定给小灰子留几分面子，没有当众叫他的外号。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啊？”
虽然被黎灰找到的不止有她，但是她觉得在这个时候提武神凌……
晚点要哄人的，又变成她了。
反正是梦境里的事，对于小睡神，黎灰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我是恶龙，有对应的特殊技能。”
饶是路人听到了也没放在心上，这种说法，不就是游戏嘛？
恶龙是身份卡，特殊的卡有各自对应的技能，理解起来又不难。
除非他们亲眼所见，否则他们绝不会相信一条巨大的龙，能变成像模像样的人，混在王城的夜市当中。
“原来我之前没看错啊。”
顾芩看到天边有个黑点的时候，便猜测那是来劫走她的恶龙，也有往他们三身上猜过。
并没有第一时间发现她的黎灰莫名其妙地有些难言的心虚。
他只知道大概的位置，却无法精确到哪一层，哪一间房。
再加上近视，找起人来确实有不小的麻烦，这才给了武神凌那家伙带人先离开的机会。
同样也想到了假恶龙的顾芩不好再继续这个话题，扭头便看见了一个卖面具的摊子。
“黎灰，那边的面具，还挺有意思的。”
“我们过去看看吧。”
顺着她指的方向，黎灰看到了一个挂满了千奇百怪面具的大展板，旁边还立着一个木招牌。
【面具十铜币一个，十五铜币两个。】
等他回过神去找顾芩的时候，却发现身旁的人已经蹲在展板前兴致勃勃地挑起面具了。
黎灰大步跟上，又在离她半步远的地方停住了脚步。
他特意留出一些空间，方便小睡神起身的时候，不会被撞到。
听见脚步声，顾芩偏头看向他，招了招手。
“黎灰，快过来呀。我帮你挑一个，你也帮我挑一个，怎么样？”
“只有我们有，不给他们带。”
虽然说黎灰本来就很难拒绝顾芩的请求，但是后面的那句“只有我们有”，却更令人心动。
“好。”
他唇角勾起一线极淡的弧度，灰色的瞳孔深处略过微不可察的流光。
黎灰从容地迈了小半步，为她挑起合适的面具。
依照小睡神的性子，买了必然是要戴的。
以防在夜市里走散不好找人，还是挑个只遮住眼周的就行。
左上角那个玄色带花的半面面具便不错。
鎏金曼陀罗装点在右侧，左侧蝶翅状面具的边缘垂下银丝流苏。
他拿下面具时，顾芩也挑中了一个黑底金纹的狐狸面具。
墨玉般的底釉浮动着熔金咒文，狐眼狭长上挑，恰到好处的金箔在眼尾绽出妖异的流光。
好在身上还有些余钱，顾芩数出十五枚铜币交给老板，又拉着黎灰往边上人少的地方走了几步。
鉴于黎灰给她挑的面具，他一直拿在手中，所以她不难看到。
“好看！想不到我们还挺有默契的嘛，都挑了黑色系列。”
说着，顾芩也亮出她挑的狐狸面具。
“我的眼光不错吧？”
黎灰：“不错。”
他原以为之后要交换面具，怎料听见她说：
“那你蹲下来点，我给你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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