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沈书雪沈书雪却轻轻摇了摇头，语调温和却不容置疑：“佟妹妹，长公主与皇上乃是同母所出，她若想得到什么，定会用尽手段揽入掌中。”

佟明月默然不语。皇上贵为天下之主，无论奇珍异宝还是绝色佳人，于他而言皆不过信手拈来。而楚莹身为皇亲贵胄，她想要的一切亦不过抬手可得，更何况是区区一名乐师？皇权如天，压覆之下，众生不过蝼蚁罢了。至于小九……

小九的心事似乎随着日子的推移愈发沉重，连平日里粗心的红果都察觉到了些许异样。她几次想要探问究竟，可话到嘴边却终究咽了回去，佟明月每每忆起那日在养心殿中发生的种种，心头便如压了一块巨石，幸而这几日尚算安宁，未再生出什么波澜。

沈书雪“你且说说，这一日一日的，怎生就没有个消停的时候？”沈书雪轻叹一声，将手中的绣绷缓缓搁在案几上“昨夜皇后娘娘不知怎的，突然动了胎气，惊得一群太医手忙脚乱地赶去，折腾了大半个时辰，方才勉强让娘娘安歇下来。”

佟明月佟明月眉间微蹙，话语中透着几分忧虑：“皇后娘娘的身子素来虚弱，入秋之后更是频频抱恙，常常卧床不起。如今又添了身孕，恐怕这身子只会愈发难熬。”

她与皇后之间的关系，可谓亲近。这亲近的根源有二：其一，佟家与皇后族中早有姻亲相连，彼此同气连枝；其二，她曾设计陷害先皇贵妃，皇后虽洞悉真相，却始终隐而不发，这份隐忍与谋略，令她心中难免生出几分叹服与敬畏。然而，皇后常年体弱多病，连皇长子自幼也是药不离口。如今皇后又怀有身孕，百般憔悴，令人见之心忧。

沈书雪沈书雪轻叹一声，眉宇间染上几分忧虑：“我听闻，如今宫中子嗣稀薄，妃嫔人数也寥寥无几。按祖制，每三年需行一次选秀之礼，明年开春，怕是又要迎来新一轮的选妃了。”

佟明月“如今宫中人不多，热闹一番倒也不错。”佟明月低头专注地描着花样子“倒是沈姐姐，你一向得皇上恩宠，难道从未想过要个孩子吗？”

沈书雪沈书雪听罢，微微一怔，随即唇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并非人人都能有那样的缘分与福气。若真能得一个孩子相伴，倒也不至于让我整日与孤寂为伍。”

佟明月佟明月极少听到她吐露这般伤怀的话语，心中不由得一软：“姐姐莫要太过忧心，来日方长。以姐姐如今的恩宠，怎会愁不到那一日呢？”

沈书雪“花无百日红，但愿如此吧。”沈书雪唇角扬起一抹笑意，却掩不住那深藏于眼底的苦涩。

红果两人正闲谈之际，却见门外红果匆匆而入，神色间带着几分紧张：“娘娘，御前的常公公来了，说是有一件急事要向您禀报。”

佟明月虽觉得疑惑，到底还是叫了李常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