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沈书雪沈书雪静静地坐了一会儿，眼见天色渐晚，便起身说道：“我先走了。你多保重。”

佟明月佟明月抬头，笑容一如既往：“好，我让红果送你，姐姐慢走。”

用过晚膳，天色已然沉入夜的怀抱。今夜月华如洗，佟明月正独自端坐，指尖拨弄着琴弦，试音调律，忽然，她抬眸间瞥见小九低垂着头缓步迈进门来，眉眼间似带着几分倦意与心事。佟明月微微一笑，唤她到自己跟前坐下。

佟明月“这么晚了怎么不睡？”

小九“娘娘，奴婢是来领罚的。”她的声音微颤，带着几分怯意，双手不安地绞着丝帕，低垂着头，身子微微前倾，连大气也不敢出。

佟明月“有何可责罚的？你反倒该去好好感谢李常才是。若非他们暗中帮忙通风报信，这次怕是难以逃脱此劫。明日你带上两把金瓜子送去，切记要悄悄的，莫让人察觉。”

小九小九垂下眼帘，郑重地点头：“奴婢明白了。”她抬起目光，望向佟明月那张平静无波的脸，忽然双膝一弯，扑通跪倒在地。“娘娘，奴婢知错了。”她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几分哭腔，“是奴婢一时昏了头，被糊涂油蒙了心智，才做出这等错事。求您开饶过奴婢这一回吧。”

佟明月小九到底是自幼便侍奉在侧的人，终究难以抑制内心的不忍。他伸手将小九轻轻扶起，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不必如此。你起来说话。”

小九“娘娘，我知错了。”小九垂首哽咽，声音颤抖，反复念叨着这一句“若是今日之事连累了娘娘，奴婢便是万死难辞其咎了。”

佟明月佟明月抬手轻柔地为她拭去脸上的泪痕：“好了，都是快要做新娘子的人了，怎么还哭得像个孩子似的？皇上亲自赐婚给你们二人，这可是天大的福分，你呀，就该笑。”她顿了顿，似是想起了什么，站起身来，走向妆匣旁，俯身从底下摸出一个鼓鼓囊囊的信封。她将信封郑重地递到小九手中：“这里面是一些银票，你仔细收好，算是我送你的新婚贺礼。愿你们往后的日子顺遂如意。”

小九小九指尖触碰到那厚厚一沓银票，压得她心头一阵慌乱，她连忙将银票推了回去：“娘娘，这使不得……奴婢万万不能收。您还是拿回去吧。”

佟明月“傻姑娘，你我主仆一场，这些事自是应当的。”佟明月唇角含笑，将银票轻轻塞入她掌心，又从袖中取出一张地契，柔声道：“这铺子原是佟付府记挂在我名下的，如今你们既已出宫，无官无职，谋生想必不易。这间铺子，你且拿去用心经营，权当是我的一点心意。”她顿了顿，语气愈发温润，“你的嫁妆，我也会亲自打点妥当，定能为你置下一座小宅，绝不让你受半分委屈。往后日子若有什么短缺，尽管与我说，我自会替你补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