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好啦,这次我很不顺利。"我长长吐出一口气,"不说这个,这次任务倒是有个人让我觉得奇怪。你知不知道波本为什么会参与到这次美国的大清洗?”
他没有回答,我也预料到了这一点。至于安慰这种东西……虽然平时吵吵嚷嚷地要,但在关键时刻毫无意义。
对我们这些人而言。
电话里的电流声就足以让人冷静和舒适下来,因为我知道他就在对面。
"组织要清扫当年实验的所有人员信息,且要完全清理,则不能让执行清扫成员和美国的本土势力有过多的牵扯。比如莱伊和苏格兰,他们都是在日本加入的组织,也都是从底层做起。又比如我,在朗姆眼里完全受他控制。这些都像我们预测的那样,但出现了一个意外,波本。"
"波本是后来招揽的成员,又是情报人员,他进入组织前的情报网绝不可能只局限于日本。朗姆不可能让他参与这次的任务,为什么他会在里面?"
我感觉自己稍稍清醒了一些,倒了一杯漱口水漱漱口,缓了缓,等着对面的回复。
"他发现什么了?"
"他发现了实验室,来试探我了。"
秒针转了两圈半,他的声音响起:"他不能继续活着,我下周一带伏特加去美国。"
"不行。对这种情报人员不能随意动手,容易惹祸上身。"我果断反驳,"现在的情况是,我根本查不到他的相关内容,对他几乎是一无所知。他大概想从我这边挖出来什么东西,但我不知道他具体知道多少。"
他冷笑一声:"你觉得让他消失带给我们的麻烦,会比他活着更多?"
"美国不是我们的地盘。"
"如果是一个定时炸弹呢?"
敌人的定时炸弹炸的可不一定是我们。"我揉了揉眉心,"比起拆炸弹,控制它炸的第三方会更容易。"
"至少我很确信他没有照着朗姆旨意干事。如果朗姆那个急性子早知道,恐怕会一蹦三尺高,然后摔断他的老人韧带。喂,别冷笑了阵﹣﹣总之你最近尽量不要接长期任务,确保随时都能在一周之内赶过来。再有就是关注一下波本的信息。"
"好。还有一点。"隔了许久,他终于给了回答。
什么?"
"你状态不佳的原因。"
"可能……太急了?"我语气轻快,"我要挂了,再不走,波本就要怀疑我因为害羞躲避他这件事的真实性了。"
事实上我时间足够。半个小时,用的是一把不算锋利的餐刀﹣﹣那个看上去养尊处优的上层人士基本把成年人的血量都流完了,我却没得到什么相关信息,这才是让我头痛的缘由。
但没有必要解释。
我放下手机。
手指顿在在挂断键上方,又顿住了。
通话时长还在一格一格跳动,像是鬼故事里泛着白光的倒计时。
出于某种自己也不清楚的原因,我重新拿起手机:"晚安,保重。的确……"我抿了抿唇。
"千万保重。"
一声嗤笑夹杂在他冷淡的嗓音里,传进耳朵。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