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时辰前,朝堂之上。
东郡王一个人站在那里,似乎完全没看到满朝文武已经离去。
余诀在后殿喝了口差,听说东郡王还在大殿中,不禁好奇,传来问话。
余诀朕传你来是想问问郡王在大殿之中思量何事如此出神?
东郡王刚进后殿,未及行礼,就听到余诀发问。
东郡王回陛下,臣在想臣进京述职,皇后娘娘安排了宫中彩云阁给臣居住是何用意?
余诀宁乐可能觉得深宫寂寞,想找人陪她说话聊天吧。
东郡王请陛下恕臣冒昧,陛下的这句话,让臣觉得陛下登基七年后宫只有皇后一人,怕不是因为与皇后伉俪情深。
行过大礼的东郡王突然站起身,目光迎上余诀的,却没有一点回避。
东郡王陛下若要纳妃,如今会有比臣更合适的人选?
侍卫大胆!竟敢直视陛下?
余诀无妨。
看着眼前的东郡王,余诀好像又看见了多年之前的肖锦郁。那个时候的锦郁就这般桀骜不驯的样子。
余诀郡王既然知道朕心中另有他人,为何还会答应宁乐入宫小住?
东郡王一来皇后邀约,不好推脱;二来臣仰慕陛下已久,想为自己搏上一搏。
余诀若搏输了?
东郡王无非荒唐半生,大梦初醒。
余诀郡王如此勇敢,倒叫朕有些怕郡王赢了。郡王陪朕演出戏,朕也搏上一搏。
余诀伸出手,与东郡王携手揽腕进了后宫。
初见肖锦郁,东郡王是有些惊讶的。宴海楼肖盟主的画像自己见过,却没从画中看出肖锦郁半分的贵气逼人。一介江湖草莽,却好像比帝王更加霸气,甚至连怀着孩子都没有影响她眼中那种杀伐决断。反而身边的余诀,见了肖锦郁,笑得连皱纹里都尽是温柔。
肖锦郁陛下,锦郁如今身有不便,便告退了。
余诀心中虽然担心,却还是强做镇定。
余诀也好,朕今日还有些话要和东郡王谈。
目送肖锦郁回了寝殿,余诀带着东郡王来了偏殿。
东郡王肖盟主好像不太想看戏。
余诀那便唱点不一样的。
余诀坐在榻上,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东郡王陛下……
东郡王解了朝服,坐在余诀身边。余诀顺势把眼前这个征战沙场多年的将军安置在榻上,还给她盖好了被子。
余诀朕的琴艺尚可,听着真的琴声入梦,想必也算一件美事。
东郡王琴声最是泄露心事,陛下不怕么?
余诀拨了下弦,还故意看看肖锦郁住处的方向。
一首弹完,榻上的东郡王仍然瞪着两只大眼睛,睡意全无。
东郡王陛下若想试探肖盟主,熄了偏殿之中火烛可比夜夜笙歌来得容易。
余诀我怕把她逼得狠了,她会决然而去,又怕她根本不在意朕。
余诀话还没说完,肖锦郁的住处已经一片漆黑。
余诀她果然不在意朕。
余诀喃喃自语起身出了偏殿,留下东郡王一人在榻上数房梁。
东郡王肖锦郁,看来我赢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