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实在不知道皇后娘娘在说什么。”
“当真不知?”
皇后突然站起来,一把捏住宋灼的脸,手掌心轻轻摩着,护甲从脸颊旁擦过,像是想穿过肌肤往里透去般。
她妒忌这副容貌,心中的火气不知道往哪儿发,语气愈发阴狠。
“听说前些日子你生辰,四阿哥特地让内务府打了一个玉镯。”
宋灼的眼神犹如一只受惊的小猫,闪烁着不安与惶恐,惧怕看着皇后。
皇后的眼底划过了一抹凉意,“你说,这事若是皇上知道了,他该怎么对你?怎么对四阿哥?”
“真是可怜了四阿哥千方百计从圆明园出来,又要从圆明园回去了,真是可怜啊。”
“皇后娘娘,奴婢……这就回圆明园,此后再也不会在两位阿哥面前露面。”
皇后突然嗤笑一声,像是在笑宋灼的单纯。
看着面前面赛芙蓉的脸,眼底的厌恶一闪而过。
“你以为你还能回得去?你,是兄弟阋墙的祸源,若是皇上心软,说不准会恩赐一条白绫或者一杯毒酒。”
宋灼一阵茫然,眼渐渐蒙上一层水雾,苍白无力,多了几分绝望。
“不过瞧着你这个样子,本宫实在心软,本宫想了一个万全的法子,你若是愿意,本宫说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终于,掐在宋灼脸上的手放下了,可那窒息感仍未消除。
宋灼此时没有任何退路了,她想保全自己,也不想连累弘历。
“奴婢愿意。”
皇后有些许诧异,这宋灼竟然答应如此爽快,看来她是把人给逼到了绝路。
“你不问本宫的法子是什么?”
“本宫身边还缺个贴身侍奉的宫女,你既然是愿意了,剪秋,带着人去屋里收拾一番。”
皇后说罢,揉了揉眉间,起了身,就乘着轿辇回了景仁宫。
宋灼无力瘫倒在地上,肩膀微微颤抖,嘴唇嗫嚅了几下,含着泪瞧着屋外,眸子里是化不开的悲切。
剪秋瞧着她可怜,出言提醒了一句。
也仅仅是可怜罢了,要怪……就怪这张脸太过美丽了,美丽到他们都喜欢。
皇后的心思,她也明白,无非就是想让宋灼成为父子两人间的一个刺。
“四阿哥今晚不会回来,别等了,去收拾收拾东西吧。”
宋灼脸色一白,睫毛微微颤抖,堪堪遮盖了眼底的失落。
恍然间她看见了王禄躲避的眼神,心中一阵了然,可躲过了这次,还有下次,不过去景仁宫伺候,总比……自己没了性命,四阿哥此后不被重视得好。
宋灼抬头往回看,深深看了好几眼,跟着剪秋姑姑换好了衣裳,去景仁宫侍奉。
结果迎面就撞上了三阿哥,“奴婢给三阿哥请安。”
弘时见到宋灼的时候,眼睛都亮了,
“阿灼,你怎么在这儿,那日我送的镯子,你还满意吗?”
宋灼听到如此亲昵的称呼眉头不禁微蹙,她刚想说话,可一想到眼前的人就是造成这一切的元凶,身子陡然间僵住了,从头到脚一阵寒意。
弘时看见宋灼脸上斑斑的泪痕,立刻拿出手中的帕子,细细擦拭,像是面对一件稀世珍宝。
“你哭了?阿灼你怎么哭了?”
宋灼想着法子往后退,但三阿哥的距离愈发靠近,就连推也推不开,可她不敢跑开,怕皇后再借着由头罚她。
只得垂下眸子,压低声音,轻声求道。
“三阿哥男女授受不亲,你放开奴婢……”
可在弘时的耳边,宋灼的声音软软糯糯的,不像是避嫌,反而像是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