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一芯似有所感的往身后看去。
只看到蓝色的衣角一闪而过,只有海棠花瓣在空中飞扬。
傅恒也顺着何一芯的目光看去,“怎么了?”
何一芯摇摇头,“没什么。”
弘历心里憋着一股火气,什么与民同乐的心情都没有了,
回到乾清宫,弘历让李玉调出了何一芯的所有资料。
“何纬的女儿,芳龄十六,今年参秀!”
弘历将折子丢在地上。
“你们干什么吃的!”
人在眼皮子底下都能溜走!
他把邪火一股脑的抛向李玉。
“你转过身去!”
他对李玉指挥道。
李玉不明所以的抬头,“啊?!”
“快转!”
弘历凶神恶煞的说道。
李玉只得背过自己肥硕的身躯。
弘历快步上前,一脚踹在他的屁股上。
“哎呦!”
李玉被踹了个大马趴,惨叫出声。
看到别人遭殃,弘历心里好受了一点。
他转身坐回龙椅上,心里慢慢冷静下来。
不过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他哪里还找不到比她更出色的,错过就错过呗,是她没福气。
弘历如此安慰自己道。
他们大清的皇帝,抢强兄弟老婆的都有,何况一个臣子的妻子。
端看他愿不愿意。
不过……弘历嗤笑了一下。
他还不至于饥渴到抢夺臣妻这份上。
就在这时,一个宫女提着一个木盒进来,“启禀皇上,长春宫送了一碗莲子羹过来,皇上是否要饮用?”
弘历看了一眼木盒,若说以前,他肯定立马用了皇后这份心意。
但是现在,弘历多多少少还是有点迁怒。
“放下吧。”
弘历拿起一本折子,批起奏折来,只待那碗莲子羹慢慢凉掉。
“李玉,晚上摆驾钟粹宫。”
钟粹宫是纯嫔的宫殿。
“喳!”
时间一晃而过,躲避了炙热的夏季,来到秋高气爽的秋天,傅恒和何一芯成亲的日子就要到了。
一大早,何一芯就被喜嬷嬷从被窝里拉出来打扮。
那白粉扑的快把五官都刷平了,惨白一片,再画上墨色的眉毛和鲜红的唇脂。嗯……直接拉到片场当死亡新娘都可以。
真丑啊,傅恒掀开盖头不会被吓晕过去吗?
何一芯连忙叫青桔打来清水,将脸洗净重新上妆。
还是自己来吧。
何一芯给自己化了一个清爽的心机裸妆。
大红色的喜衣配上干净的妆容才不会主次不分,喧宾夺主。
之后的时间里,何一芯就像一个提线木偶被人扶着参与一个又一个繁琐的成亲礼仪,直到日暮西下,送入洞房。
傅恒还要到酒席上敬酒,他将何一芯牵入到喜房后在她手里塞了一个小囊袋,“敬酒还要一段时间,你若是饿了,先用这个抵饥。”他轻声说道。
何一芯盖着红盖头握住他的手,“先掀了盖头吧。”
她可不想这样木坐到他敬酒回来。掀了盖头礼成了她就可以把快把脖颈压折的金冠拿下来,换一身轻便的衣服。
“这不太好吧……”喜嬷嬷阻止道,“一般敬酒过后才能……”
在新郎新娘目光灼灼之下,喜嬷嬷的声音越来越轻,最终消失不见。
傅恒从托盘上拿了杆秤,缓了一口气抑住有点快的心跳之后,他轻轻的挑开红盖头。
柔情绰态,媚于语言。披罗衣之璀粲兮,珥瑶碧之华琚。戴金翠之首饰,缀明珠以耀躯。
傅恒脑海里立马跳出了洛神赋的描写。
这是他的神女,他愿以最忠实的感情供养。
傅恒去外面敬酒了,何一芯立马让人提了热水过来洗漱一下。
洗去一天的疲惫之后,何一芯从梧桐里出来换了一身红色绸缎睡衣,秋天的夜晚有点凉,但是新房里似乎用了特殊的方法,整个屋子里暖烘烘的,就像开了空调一样,只穿睡衣也不冷,不过青桔担心她会着凉,还是让她披了一件红色广袖外衣。乌黑油亮的长发没有一丝装饰,柔顺的披在红衣背后,红黑的交织勾勒出最浓艳的视觉效果。
何一芯照着铜镜左右看看,觉得头发太长显得有点压身高,她挑了傅恒送她的玉簪让丫鬟把头发挽起来,露出修长白皙的脖颈,也方便吃东西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