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抵达兰州的次月,太子在街上遇刺,好在马将军及时赶到,刺客并未得逞,仓皇逃离,现场遗留刺客的武器,有西夏野利氏的徽章印记。西夏野利氏乃西夏国主的后族,宋朝当即向西夏发难,要求西夏国主交出行刺太子的刺客,并且废除野利氏皇后,以示惩戒。
野利氏皇后生有太子,怎肯被罢黜,她一边吹着西夏国主李元昊的枕头风,一边让族人联系官员与宋朝对抗。
此举正中宋朝下怀。
西夏国主心中明镜似的,这一切不过是宋朝寻衅滋事的借口罢了,无论他是否交出刺客,结果都早已注定。若交了刺客,宋人尽可以称其为伪造,指责西夏愚弄大宋,借机挥师西进;可若不交,那宋朝便能堂而皇之打着为皇太子复仇的旗号,悍然发兵。局势如一张密不透风的网,无论如何挣扎,都逃不开战争的阴影笼罩。
宋朝根本没有给他选择。
西夏国主李元昊本就是个自大狂妄之辈,如何容忍大宋的挑衅?他越想越气,眉宇间杀意凛然,当即一拍龙案,毫不犹豫地下旨调兵遣将,在边疆集结重兵,以示威压。
两国战争,一触即发。
在一个乌云密布的深夜,巨大的爆炸声彻底轰碎了短暂的和平,战争开始了。
马文才利用火炮之威将西夏锋利的骑兵彻底踩在脚下,不到半月,马文才已经率领炮兵接连打下西夏三座城池。
李元昊听此恶耗,当即亲自上阵指挥。
可以说李元昊血腥残,忍荒淫无道,但李元昊之勇猛无人反对。
火炮并不是万能的,至少十几万人的大军面前,它总有用尽的时候,
李元昊发现了这个缺点,以人肉耗尽火炮弹药从而绝地反攻。可大宋的将领不知道这样的缺点吗?在李元昊亲自冲过来的那一刻,已经撤下去的火炮又重新抬了出来。
意识到陷入陷阱的那一刻,李元昊毫不犹豫地转身奔逃。然而,这门火炮显然是为他量身打造的杀器——炮弹经过特殊改良,重量减轻,射程却大幅提升。一声轰响划破空气,炸弹在距离他不足三米的地方骤然炸开。炽热的气浪如猛兽般扑来,将他掀翻在地。尘土飞扬间,李元昊狼狈不堪,只能在忠心耿耿的护卫掩护下仓皇逃离,身后留下一片焦黑的残局。
国主受重伤,其他大将又无法抵抗大宋的炮火,夺下六座城池后西夏只得俯首称臣。
有这样的神器在手,后方又有太子亲自坐镇保障后勤,想把西夏打的彻底亡国也不是不可能。
但何晏安开始促成大宋和西夏的和谈。
“为什么?”
马文才不懂这么好的局势为什么不一鼓作气杀下去。
何晏安指着地图说道,“和谈,让他们赔偿白银300万两,绢2000万匹,可分年上贡。”
狄青倒吸一口气,“这天价赔偿,西夏可拿不出来。”
“所以让他们分年赔偿,西夏贵族会同意的。”
比起亡国,天价赔偿又算得了什么。
“苦的还是百姓。”狄青怜悯道。
“对,要的就是让他们陷入内战中。”
何晏安冷酷说道。
继续打下去耗费就是大宋的士兵了,她可舍不得。
与其如此,倒不如让西夏自行陷入内耗之中。百姓苦不堪言,自然会生出反抗之心;而有反抗,便会有镇压,双方你来我往,消耗的终究是他们自己的力量。她听闻西夏贵族个个武德充沛,内部争斗更是家常便饭。野利氏育有太子,可李元昊的情妇没藏氏也为他诞下了一子,两大氏族明争暗斗,谁也不是善茬。如今李元昊身受重伤,若这伤势真能致命,那岂不是天赐良机?到时西夏必定陷入权力争夺的漩涡,内乱一起,局面便更妙了。
同时西夏俯首称臣,让他们去打辽国岂不是更好。一国三吃,何晏安预备将他们的骨头渣都嗦干净了。
何晏安又把手指向西夏,辽国和宋之间的三界边界处。
这次他们夺了西夏六座城池,他们大宋可是礼仪之邦,还他们一座城池可彰显我大宋之仁。
“这里,虽为我大宋之地,但为大辽长期肆虐,把我大宋百姓迁出,此地赏赐给西夏。”这样西夏若想得到这座城池的控制权必然要跟大辽起摩擦,他们大宋再在其中拱点火……
何晏安满足的微微而笑。最妙的是女真就在此地的不远处,若西夏和大辽交战,总会波及到其他地方,这样一个小族,被灭族也不无可能。
马文才的目光落在正指着地图侃侃而谈的何晏安身上,恍惚间,仿佛有斑斓的光晕笼罩在她的头顶,映得她整个人都璀璨夺目,令人移不开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