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油腻的触感和心理上的恶心像是让她把昨晚的灾难再经历了一遍。
洛棠瞳孔骤然一缩，忽然感觉有些呼吸不过来，只能狠狠吸气。
王俊凯见她不太对劲，起身按了铃，轻声问她：
王俊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她强忍着不适坐了起来，发现自己莫名手抖得厉害，一股压抑的情绪压得她喘不过气。
浑身像是一根紧绷得快要断裂的弦。
走廊传来一阵混乱的脚步声。
一时间，病房多了四五个人。
主治医生看样子大概跟旁边的人分析了洛棠的情况。
他们朝她逼近。
一个护士碰到了她的背，洛棠就反应很大地把那护士推开好几米远。
洛棠“别碰我！”
她此刻声音嘶哑，整个人像一只张开了刺的刺猬。
见那群医生护士还想上前，王俊凯出声阻止：
王俊凯“别碰她。”
那群人闻声收了动作。
洛棠见他们都只听这个男人的，只好向她醒来见到的第一个人，一个可能救了她的陌生男人求情。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硬生生挤出来的一般：
洛棠“你让他们都出去好不好……？求你了……”
王俊凯感觉到心被狠狠一揪，用眼神示意他们离开。
王俊凯“都走了，没事了。”
他很想紧紧拥住她，给予她自己的体温，但是怕她会反感自己的触碰。
洛棠有些艰难地喘着气：
洛棠“是你……救了我？”
王俊凯想说不是，他也算伤害她的人之一。
但目前为了让她对自己有些安全感，他只能回答：
王俊凯“嗯。”
洛棠“谢谢。”
这么不堪的事情被人撞见，洛棠无地自容到想立马从他面前消失。
她把头埋得很低，低到尘埃里。
王俊凯知道她在想什么。
王俊凯“不是你的错。你应该做的，就是不被这件事情影响，你的人生应该是美好的，不要因为一些灰暗就……”
他的话被打断。
洛棠“我知道，谢谢你。”
洛棠微笑着说，但看起来很勉强。
他知道自己不能够感同身受，在她眼里，他就是在站着说话不腰疼。
病房内安静了半晌，王俊凯又开口：
王俊凯“不管怎样，我希望你能继续坚强下去。”
洛棠闻言不禁自嘲。
坚强吗？……
她都一个人坚强了快十年了。
她也想能有个依靠，无论是家人、朋友还是爱人。也想像别的女孩那样，不用天天考虑钱的问题，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
可她不配。
洛棠不想再接他的话：
洛棠“我在医院的费用您都付了吗？如果是您帮我付了，那您给我留个联系方式吧，等我有了钱一定第一时间还给您。”
一个一个的“您”字，王俊凯感觉听着刺耳。
王俊凯“这些钱你想什么时候还都可以，不急。”
王俊凯沉默半晌，才好像是终于下定决心似的：
王俊凯“洛棠，你的事情……我大概知道一些了。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
这种话说出来多半会让她曲解自己的意思，可王俊凯在心里斟酌了许久，都不知道怎样说比较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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