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宴臣跟着楚遥到了办公室,她干净利落拿了衣服递给孟宴臣就站在门口,赶人走的意思不言而喻。
睿智如孟宴臣却装傻充愣地在长椅上坐下来,僵站着的楚遥也不得不坐下来,两人之间还隔了一个位置的距离,气氛一时有些凝固。
“我很好奇一件事情,楚医生介意告诉我吗?”
他猝不及防地开口,楚遥睁着清凌凌的一双眼看过来表示疑惑。
“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楚遥又把头扭回去,再慢慢地垂眼低头,两只瓷白的手略显尴尬地扣着,纤长的手指交缠在一起,孟宴臣的目光也落在上面,却不是审视。
楚遥又突然抬起头来,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我听许医生这样叫过你。但是这不重要,孟先生,衣服还给你了,你还是别再来找我了”
她像是没化妆,唇色有些泛白,两条眉毛轻轻皱在一起,不笑时也显得柔软的眼睛也冷了些。像是生气了。
孟宴臣随手将自己鼻梁上的眼镜摘了下来,微微抬眼看着她“你的脚伤好了吗?”
他的语气不愠不怒,慢条斯理温吞的开口,似乎没有把楚遥的话放在心上。
楚遥轻轻喘了口气,像是压抑着自己的情绪,最终又忍不住站了起来,脸上带了点怒色,眼下泛着点红“你和许医生的事情是你们的事,你来找我会被大家误会,我以后还怎么和许医生相处?”
她一张白生生的脸因为气极泛起了红,孟宴臣听这话意思是把自己当成没什么边界感的渣男了,仔细想也是,自己经常接送许沁,两人不同姓,许沁那人更不会主动同别人说什么。因此楚遥误会也不是不能理解。
只是他不打算解释,还想看看楚遥能生气到什么程度。他看着楚遥轻轻笑了一声:“楚医生这话说得像是如果不是因为我,你就能和许沁好好相处一样”
楚遥一噎,脸上的怒气更盛,偏偏这时孟宴臣也站了起来,微微俯身贴着她耳边:“还有,谁告诉你我和她是男女朋友关系?你没有看出来吗?我更喜欢你一些。”
他突然贴近,楚遥又气又惊,双手一抬便是抵着他的胸膛用了十足的力气把他推开,孟宴臣猝不及防索性顺着她的力道坐回了长椅上。
再看那始作俑者,白皙的脸上泛着红,分明是推人的那个,却像是被谁推了一把一样,孟宴臣看了觉得好笑,也不忍,垂首低低笑起来。
楚遥看了更生气,一手把衣服袋子塞进他怀里,一手拉住他手腕把他拽起来往外推“不许再来找我!”
门关上,楚遥如释重负地靠上门板,孟宴臣这个人看着芝兰玉树,绅士温和。初次见面时,楚遥总觉得他那双矜贵温和的眼底是淡淡的空,上位者的漠然和佯装无情无欲的空。这种眼神,在许沁面前尤其明显。
但今天,他又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尽情捉弄她,楚遥才明白过来是误会一场,本想对他道歉,却又被他那点恶劣惹得失态。
楚遥想不通索性不想了,孟宴臣要是不愿意,她是推不动他出门的。
在医院忙了一下午,傍晚接到楚遥父亲的电话说让她过去吃饭。楚遥拖着累得像要断了的腰走在餐厅走廊上。
“楚医生,好巧啊”
男人温和的声音响起,楚遥猛地抬起头,回过头去看,男人在走廊幽暗的灯光下看她,一身黑色正装,身姿高大笔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