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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极嘲讽的言语一句句攻击着对面的人。
可张泽禹却面不改色。
甚至是有些傲慢，线条分明的脸庞上，有着生硬而机械的表情，透着难以掩饰的麻木，那冷然的眉宇间，隐隐泛着一丝疏离和淡漠之色。
根本不屑于少年对于自己的调侃。
张泽禹抬起头，冰冷的笑意从眼眸里蔓延开来，攥着电话的手逐渐握紧。
张泽禹“我没有伤害她。”
张极“那又怎样？这样她就不会恨你了？”
张极“真以为他们一点感情也没有吗？”
尽管清楚林绘今不是左海的孩子，可这么多年在同一屋檐下共处，怎么可能半分感情没有，张极自然不信。
张极“不过你做的很好，不是吗。”
张极“是好消息呢。”
少年把弄着扣住自己的手铐，脸上没有半点恼意。
杀害母亲和妹妹的凶手，死不足惜。
可惜的是张极没办法亲眼看到。
“时间到了，请挂断电话。”
门口来了人，他提醒张泽禹，少年最先放下手中的电话，笑眯眯的和外面的人摇了摇手。
心情肉眼可见的都愉悦了许多。
张泽禹站在路口处，他看到手机屏幕在不断的亮起。
都是苏新皓发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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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后悔，可也不后悔。
矛盾的心理在不断来回变化，张泽禹只觉得自己陷入深深的沼泽，他极力压制着不往下滑，却还是逐渐被淹没。
无法坦诚爱人的命运，永远的捆绑住了他。
可无辜的母亲和妹妹在申冤，她们不该死的。
所以在刀刃扎进左海腹内时，张泽禹内心是极其欣喜的，甚至感受到万分的刺激，如何某种情绪涌进了大脑，在迫使他更加用力。
报仇了。
而站在清醒和麻木的边缘，他选择跳下了悬崖。
张泽禹伸手狠狠掐了自己一把，随后倒吸一口冷气。
手机也不约而同的响起。
他本以为又是苏新皓，却是一串陌生号码。
犹豫了一会，才接通。
左航“是你吧。”
少年淡淡的声音从对面响起，与其说是质问，更像是要谈心一般。
张泽禹沉默了许久，他没回答，可任是谁，心里都格外明白。
左航“有件事，连林绘今也不知道。”
左航“可我现在想告诉你。”
左航看向坐在车内已经疲惫已经睡着的女孩。
眸色有些晦暗。
左航“我是被领养的。”
想到居然要这么介绍自己的身份，他不由得苦笑一声。
可对面的张泽禹懵了。
张泽禹“什么意思。”
男人攥紧手机，生怕漏听到什么。
左航“林绘今才是左家真正的孩子，你听不明白么。”
左航又说了一遍，随后就挂断电话。
他不可怜左海，宋阿姨说的那些事情，让自己早就恨透了那人。
所有的真相被摆上台面时，还能分清谁对谁错吗。
可至始至终，做错的并不是自己和林绘今。
偏偏女孩被迫承受的所有痛苦，都来源于那份别人做出的丑事。
她本该幸福的。
婴儿时惨遭抛弃，偶然被带回家后，却要因为重男轻女的推辞，荒唐的当上了领养女的身份。
一活就是十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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