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我该去看看医生了。
我坐在前往医院的公交车上,阳光暖洋洋的透过车窗不偏不倚的洒在我的身上。我习惯性的顺着光洒出的方向望去。四下无人的地板上赫然伫立着一道漆黑的影子,那是我的影子,但我只扫了一眼便觉得心脏跳得极为迅速,周深热糟糟的,于是匆匆转移的视线。
那是我身体的一部分,是我的另一半,亦是我缺失的直观存在。
不知从何时起,这个念头便在我心中生根发芽。爱意随之升起便有燎原之势。
但那又不是我的影子,另一道否认的声音在我心中回荡着。
两股交织的情绪整日整夜与这道异样的影子一样,始终与我相伴。
我的影子亦或许称之为“祂”更合适不过。
祂不知从何时起变换做我喜悦的模样,与我相伴也许一个月?三个月?一年……
我的心再一次急速跳动起来,这是一个可怕的念头,我并不希望他成为现实,但不可否认的是我确确实实的被祂迷住了。
明明他就是我,可我确信“祂”以“顶级”的姿态如同肉食动物一样,却又“笨拙”的跟随着我的步伐,与我一同翩翩起舞。
也许……我早已成功被祂捕获了。
我病态的想着不知不觉间车也缓缓到达了此行的目的地—精神卫生中心。
我端详着手中的病历报告脑海中反复播放着刚刚看病的情形。
我没有病。
报告中显示一切正常。
可我怎么会没有病呢?
我不断的反问自己。
医院中人来人往,即便是精神卫生中心也如此,唯独坐在长廊中的我显得那么格格不入。
我看着面前一张张面孔,忽然手心一痛,打断了我的观察,我抬起手的同时,如泉涌般的血液顺着我的手落在地面上正好落着我的影子中。
我盯着受伤的伤口看了半晌,任由鲜血流淌,待血流尽,方才拿出纸来,简单擦拭着毫无血色的手,便转身离开了。
越是接近医院的大门,门外鲜活的气息别越发明显,清脆的布谷鸟叫声从医院外传来,此时我才意识到原来冬天早已过去,现在是春的季节,我正感叹着春天的生机,这时一道炸雷般的声音从耳边响起。
“命运啊。”
像唱戏时刻意捏造出来的声音一样。
我撇头好奇的看向他,是个高高瘦瘦的病男人。
我的视线从他俊秀的脸庞转移到他的眼中,他的眼眸中流露出清醒的癫狂。
这时,一股冷风无风自起,我被惊得的后退一步,那个疯男人人仿佛看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赫然拔高音量,大声笑起来,他的笑声像是要冲破屋顶。
紧接着,我便看着他大笑着,手舞足蹈着,向我靠近,我被吓得连连后退,来到医院大门,他却停下脚步,像是忌惮着什么似的,低头深深的看着医院大门门内外的分界线。
与此同时,我看清了他胸前牌子上写的名字“陈渝梁”。
他在我面前停下脚步,扯开嘴角,露出洁白的牙齿一字一顿的说:“造化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