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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 失之交臂

一念关山后续之一念荧光暖浮生

朱殷躺在病榻上,头部上了药,又裹了绷带,整体气色更显了苍白。

李同光坐在一旁,搭在椅子上的拳头从始至终就没有松开过。

阿宝抽泣着跪在门边,不住自责。

“都是我不好,当时发现马车不见时就应该马上想到夫人是出了不测……”

她当时被杨盈吩咐下车,片刻不到再回头时,马车就不见了。

她以为是杨盈突然有什么要紧事,也就没有太顾虑,恰巧这时候又碰到了冬子,二人闲聊着逛了会街,然后发现了闹哄哄的人群正围着已经昏迷的朱殷,她这才慌了神。

回来后又问了赶车的车夫,知道了杨盈下车跑着离开后就再未返回。

那时,她才终于意识到,朱殷受伤一定同杨盈有关,自家夫人已遭遇了不测。

收到消息的李同光直接弃朝,快速传令封锁了安都所有的出城方向,派兵马司过去对出城的百姓逐一拦查。

如今外面并未传来关于杨盈的消息,而朱殷也久久未醒。

李同光的心情煎熬到极点,纵使再不信神佛的他,此刻也在心里默默祈祷。

他的杨盈,绝不能有事。

“咳咳……”

榻上传来两声咳嗽,李同光和阿宝具是神情紧张地上前。

朱殷眼睛睁开一条缝,在面前之人焦急的注视下,他意识清晰过来。

“殿下……”

他一把拉住了李同光。

“快……夫人她被歹人掳走了……”

李同光脸色一变,反抓了朱殷的胳膊∶“那人是谁?有何特征?”

“个子比我高一个头,武力也不低,浓眉深目……是我从未见过的人,他还让我给您带话,威胁您不要插手他国之事,应该不是安国人……”

描述还是太笼统了,在偌大的安都城里,异国的高大男子比比皆是,一个个找,无疑大海捞针。

李同光红着眼眶,怔了神。

他国之事?如今中原各国有大事的,有祁,褚,宿三国。

宿国被灭,祁国侥幸保全,而这两国如今的局面全是由褚国一力造成……

褚国……

这是一个连李同光都猜不透的国家,在先前对安开战之时,他们明明差一点就可以彻底拿下松月,却在关键之时撤兵回朝。而今新政,又急不可耐地夺下宿国……

李同光知道两件事之间必然是有联系的,以前他猜测过可能是褚国内部出了问题,如今一番局面看下来,倒似印证了他之前的想法。

那那个劫走杨盈的异国人也很有可能是来自褚国了。

只是他又为何这么做,朱殷向他转达的那些话和劫走杨盈之间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

李同光思绪卡在了这里。

朱殷见李同光面色微沉,也自知只凭这些确实很难成为线索。

忽然,他像又想起什么,艰难半抬了身子。

阿宝忙扶他靠起来。

朱殷讲了事情的所有经过,又着重强调了那个变戏法的老人。

阿宝神色有了变动。

李同光察觉,问∶“怎么?你知道这个人?”

阿宝点头∶“之前和夫人确实在街上见过这样一位变戏法的老人,他手上同样也拿了一只木匣,叫什么……哦,乾坤匣!但后来这匣子就马上被送给沈公子了,那老人送给他的时候还说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话,大意是这匣子他就这么一个,一直以来是靠它糊口,但觉得和沈公子有缘,就把自己吃饭的家伙这么送出去了。”阿宝没看见李同光慢慢沉下的脸,低头小声困惑∶“真是个奇怪的人……他居然与那坏蛋是一伙的?”

李同光眼神一紧,然后蓦地起身,拿起墙上的剑离开。

阿宝和朱殷一惊∶“殿下?”

门口传来李同光渐渐远去的一声∶“别跟来。”

——

月明星稀,万籁俱寂。

几只不大的商船静幽幽泛在江面上,垂下的纱灯拨开浓雾,向着前方的一处码头停靠过去。

在一片黑暗中,杨盈迷迷糊糊睁开眼,她还不知道这是哪里,朦胧中一抬头,立马撞上一个坚硬的物体,这一撞,倒让她脑子清醒了不少。

她嘴里被塞了东西,身子也绵软无力,她心中慌成一片,尽量想去腾挪身子,却发现自己是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里,活动范围几乎就是她现在靠着的这片地方,她动弹不了分毫。

自己应该是在一个箱子里,她试着挣扎了两下无用之后,才慢慢冷静下来。

箱壁上有一条微微的缝隙,勉强可以看见外面的月光。

身下起起伏伏,像飘荡在水上。

忽然,外面有了火光和响动,身下的起伏也慢慢消失,箱子好像停下了。

“船上是什么?”

外面响起男人的声音,紧接着是金属撞击地面的脚步声 。

杨盈熟悉这样的声音,是禁军!

她使劲将头靠近缝隙,通过视线判断,她如今应该是被困在这搜船的夹板下方。

“回官爷,这是我们镖局负责要运送到石路城的货物,货不多,一共三船。”

这是一个年轻有力的声音,杨盈觉得熟悉。

“什么货?”

“回官爷,是瓷器。”

“打开看看!”

“这不行!业内的规矩,货未送到,不能开封,否则雇主是要怪罪的!”

这一声后,杨盈终于记起来了。

这就是上午那个袭击自己的男人的声音!

外面是禁军在查船,看来是有人来救她了!

她心内大喜,又使劲挣扎了两下,身体依旧很无力,挣了半天,除了累出一身汗,手腕上的绳子都未松动分毫。

她感觉船又慢慢地驶了起来,透过裂隙,她可以看见水中倒映的火把和岸上禁军的军靴。

“官爷使不得呀!这封条真的不能开!”

外面传来推搡声和争执声。

然后,这些声音又一致地戛然而止,船上应该是上来了什么人。

杨盈听到头顶有木板被踩动的声音,然后桄榔一声,有什么东西砸在了甲板上。

她听到了一个让她为之一颤的声音。

“牢中丢失了一名重罪犯人,他手上性命无数,这是出城的唯一一处水路,他没地方躲,我强制开箱查验也是为您镖局的安全负责,为了财帛失了性命,即便你们是生意人,应该也不觉得这样的买卖划算吧?林镖头?”

是李同光!

说着,那脚步声来到了她的正上方。

又是一连串的开箱声。

空气中安静了片刻。

“我说什么来着?都是瓷器,我这船刚在码头压的货,一个个都是检查过的,怎么可能会有犯人混进去?官爷,您这一个个也都拆开看过了,我们赶时间,您要不就放我们过去吧?”

又是一阵沉默。

杨盈内心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她试着用脚去揣甲板,想要尽量发出一些声音,奈何身子一直被屈着,腿也伸不开,身上又有软筋散的药劲没过,她拼尽全力发出的声音都被淹没进沉沉的湖风里。

“去搜下一条。”

李同光抬脚,离开了原来的位置。

“使不得了呀!这已经开过一船了……”

杨盈内心扑来一阵绝望,也不知突然哪来的力气,她卯足了最后一抹劲儿,直接将头向上抵去。

“咚。”

声音不大,但足够让船上的人能听清。

“什么声音?”

镖头立马拦在李同光面前,神情紧张道∶“船上这几天闹耗子,总有响动。”

李同光没有接他的话,他视线落在那处甲板上,无疑,他发现了声音的来源。

他斜睨了一眼镖头,拔剑就朝刚刚站过的地方走去。

“你只是个运瓷器的,走的还是水路,除非船上还装了别的货,不然哪里会有老鼠惦记你这些嚼不烂的玩意儿。”

直接略过想要阻拦的人,李同光剑尖寒光一闪,地上的木板被高高挑起,甩落到水里。

这船上果然有夹层!

可是,出乎李同光意料的,夹层里除了一些积水,其余的竟然什么都没有。

他又不确定地跳下去踩了踩,确实是一块空空如也的凹层。

怎么会这样?

“我就跟大人说这里面什么都没有吧,这是一个小褚仓,为了节约空间,防止海盗,我们这些走镖的都会在事出前把身上最贵重的东西藏在这里,这次不算大买卖,所有的货您都验过了,您就放我们走吧。”

李同光也有些怀疑自己的判断了,他看了看一旁苦苦哀求的镖头,又看了看那确实没什么问题的凹槽,把四周又转了一圈,确定没有其他中空的时候,他才带着手下上岸。

“其他船都检查过了?”

“都查过了,没有异常。”

李同光站在江畔,眸中的光晦涩下来。

“都这么晚了,城中能查的地方都查了,城外临近的地方也都设卡找了,她到底被带去了哪里……”

“殿下,已经快未时了,我们还要继续找吗?”身旁的侍卫问。

江上吹来一阵风,李同光发髻微晃,他眼睛迟迟盯着江面,一字一句∶

“找,在外界没有明确她消息之前,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找出一切与她失踪有关的蛛丝马迹。”

江风湿寒,李同光为杨盈下落又一整日未曾吃饭休息,薄薄的身子浸在秋霜寒雾里,身无御寒物,登时凉彻半截。

他剧烈咳嗽起来,身边的人忙为他披过大裳,关切道∶“殿下您身上都是冰的,要不我们先回去吧?”

李同光眼眶泛起淡淡的红,他自嘲一笑∶“不是本来就该这样吗?孤何时惧过冷,何时惧过……”

他缓缓蹲了身子,今晚月色极美,让他想起与她中秋月下的那一晚。

他的身旁总有她,即使短暂离别,他们也都互相深信对方永远不会彻底离开。

他已经习惯了身边有她,是她在自己最艰难的时候伸手将他拉出深潭,也是她在自己对人生彻底了无牵念的时候又重新为他送来了一颗温热的心脏。

他以为除了师傅,没有人会成为他今生的慰籍,他也不需要这份多余的关怀。

但她不同,他需要她的关怀。

他开始变得怕冷了,开始怕失去她……

黑沉沉的水面下,留不住月光,杨盈的身子开始没了知觉。

人们常说,人在死前,过往生平如浮烟过眼,林林总总,失去的记忆会被无限放大,然后清晰。

可现在,为什么她只能看见一个人的脸,李同光的脸。

就像是一直浮在水面上,抬手去够,却总觉得还隔着好远。

她微微闭上了眼,脑中寂静一片。

她,应该再也见不到他了吧……

她开始觉得自己不再是下沉,身子仿佛变轻了,她飘起来,然后眼前出现了光。

“赶紧抬上来看看,人要是死了,你我全玩完!”

船上的人将水中的杨盈拉上来,然后挤压她的胸口,替她把脉。

“你是猪吗?这女人根本不会游泳,你拉她潜那么深做什么?”

被骂的船员从水里爬上来,抖了抖身上的水∶“娘的,要不是老子提前下水,把人从下面拉下去,咱们怕是现在已经躺在大狱里被大卸八块了!”

“还好没死。”镖头长吁一口气,朝旁边吩咐道∶“把人抬下去,好好养着,这可是桩大买卖,三爷说了,只要把人平安运到褚国,我们这辈子都吃喝不愁。”

那船员凑过去,小心翼翼道∶“我们都知道里面这一位的身份,皇天贵胄,李同光的老婆,我们可是冒死才把人偷出来的,一般人可没这么大胆子敢干劫人这种事,你那个雇主三爷到底是褚国的什么人呐?”

镖头眼一抬,嘴勾了勾,阴侧侧道∶“这不是你该打听的事,这年头,兵荒马乱,正经生意可不好做,跨国的就更难。你只要知道,我们这回是遇到财神爷了,这票完了,咱就金盆洗手,兄弟几个一起过几天逍遥日子。”

“哎,我不是好奇这个,我是担心你说的那个三爷有什么大来头,毕竟这是和一国摄政官做对,没点能耐的人谁敢抢人家老婆。我们夹在中间,怕是事成之后会被……”

镖头眼神僵了一瞬,再一抬眼,却是又换回了笑嘻嘻的表情。

“你才跟我,不了解咱镖局的规矩正常,有我这个总镖头在,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那船员好似还在担心什么,镖头便已经一把揽过他的肩,嘻嘻哈哈道∶“褚国的仙云台你没去过吧?那里面的姑娘可是个个国色天香,连安都的翠云楼都比不了,咱去了,哥马上领你松快松快!”

镖头带着船员不觉间来到船舷,谈笑间,一把白刃已稳稳刺进那人腹部,船员瞪着眼,一脸不可置信。

他又利索地收刀,推手,那人无招架之势,直挺挺躺进了水里。

镖头摸净刀上血迹,眼中立时冷下来,薄怒一声∶“找死。”

然后重新收了刀,回到甲板原来的位置,迎着江上吹来的冷风,他顿时感到无比畅快,脸上云淡风轻的表情与白日里的他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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