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界都开始流传着这么一个传说:敌国不败的将军死在了一个赤发少年的手中。
反抗的焰火在各地重燃起来,当然,也伴随着更多的镇压。
“可是代价呢?”
绯不断回想着曾经和默的对话。
他们是抱着必死的觉悟去的,可友人的逝去,还是让他痛心。
那天他一个人回到师门,天已经亮了,许多人看见他背着一具年轻的尸体。
不过没人责备,也没有人称赞他的功绩。
师父赭将他叫到秘房中。
丧子之痛,使他更加显得苍老。
老者弯曲的身躯显露着岁月的沉淀,皱纹如波涛般覆盖在他额头、眼角和嘴角。
渐渐褪去的头发以银白色展示着他的智慧和经历。
他的眼睛深邃而明亮,透射出岁月赋予的坚韧,仿佛隐含着无尽的故事。
长满了灰白胡须的下颚给他增添了几分稳重,当他微微张开嘴巴时,可以看到一口整齐的洁白牙齿。
他挺直的背脊虽然有些佝偻,但依然展现着他曾经的坚毅与勇气。
步履间的轻微颤抖见证着他多年来为梦想与责任所付出的代价,但依旧保持着稳定和坚毅。
总之,这位老者透露出一种沉稳、智慧和内外兼修的气质,使人不禁倾听他的故事,并感受他的沧桑与历练。
绯不敢直视师傅的眼睛,是出于愧疚吗?可能是的,是对于默的死,是对于自己力量还不够强的愧疚。
但是赭的语气很平和,他也是真正热爱着国家的人,如果他年轻个几十岁,他也绝对会投身于战场。
他对二人的勇敢感到自豪,他明白在战场上牺牲在所难免。
但这二人并没有告知他们正在做的事,因此对突然传来的噩耗感到震惊。
但他决定对于儿子的死只字不提。
但是作为现在的掌门人,他必须要对整体格局有所了解。
经此一役,势必会将这个门派暴露在世人眼中,而作为外界大肆宣扬的“反抗者”——绯,一定会成为敌国的眼中钉。
这会给门派带来灾难!
赭将近紫色的嘴唇颤动着说道:
“绯啊,你知道的,我一直将你视为接任掌门的人。”
绯一言不发,立侍在一旁。
他到不是因为害怕赭将默的死怪罪于他,他知道师傅不是这样的人。
“我的房间有一把佩刀和一副护镯,他们是用陨铁铸造的,我的人生阅历告诉我,这个世界上应该没有比它们更加坚硬的东西了,也就是说,其剑刃削铁如泥,其护腕坚如磐石。”
绯不解地问:
“师傅,您这是?”
赭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我这副身体可能就快要止步于此了,绯,你做的不错,但是,我不知道你是否做好了失去一切的觉悟。不要为默的逝去感到哀悼,接下来将会来临的,是毁灭……”
“我会守护好门派的!”
绯意识到了赭想要表达的——失去了一个将军,敌国必将门派、将绯视为眼中钉,必定会进行报复,而这将会是一场血雨腥风。
“不,绯,你要做的不是守护这个地方,是你的家人们。”
“师傅?”
“你们都要活下去,好好活……你说默的遗愿是照顾好玄,那你就带着玄走吧,他虽然年幼,但他的天赋远超他的哥哥,甚至远超于你。”
“默……”
“不必再提了,你做的很好,默也很高兴。我已经遣散门派其他弟子,你们活着,门派便活着,我也就……没有遗憾了”
“师傅您……”
赭缓缓摇了摇手,他的眼神显得暗淡,这个风烛残年的老者即将迎来人生的终点。
“出去吧,带着玄走……原谅为师再也不能传授你任何东西了……”
绯的眼角有些湿润,仿佛被一记重击击中了胸口,连呼吸都穿来阵阵撼动。
回忆起那些年,恩师用他丰富的经验和卓越的技艺,培养成为一名真正的武者。
给了他一个家,给了他家人,可是这一切都要结束了。
他带着悲伤,来到玄的房间,将护镯交给他。
“和我走吧。”
玄一言不发,他向来不爱说话。
“哥哥……”
这是赭教导他的,他是门派中最小的弟子,也是赭的小儿子、关门弟子。
听到“哥哥”的叫法,绯心中一紧,在他的身上,他仿佛看到了默的微笑。
“嗯……弟弟,我们离开这里。”
“好……师父呢?”
“师傅……”
看到绯眼眶中的泪水,玄虽然年龄小,但是很懂事,瞬间意识到了。
“好的,绯。”
玄抱住了绯。
绯可以感受到他在啜泣,但他的身体正在努力克制,并且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他们离开了。
不就,他们看向门派所在的山的方向,那里有漫天的火光……
不久,随着玄长大了些,他们加入了一个刺客小队,接着加入了刺客组织。
这个组织做的,多是斩首行动,即在战场上专门猎杀那些穿着重甲上阵的将军——不像故事书里那般,将军们都是冲在第一线,冲锋陷阵,而是站于军中穿着重甲护身,或者直接藏在军帐中。而刺客们正是以所有的情报找出他们,并进行刺杀为任务的。
他们分到了一个小组中,可是其他人在不久的行动中都死去了,只剩下了负责情报联络的谭婆婆以及兄弟二人。
……
“绯!”
玄叫醒正在呼呼大睡的绯。
“做了个不太好的梦呢……”
绯起身,轻撩了一下额前略显凌乱的赤发。
“醒了?”
“昂……”
“你来管一下缘,我教不来。”
绯无奈的叹了口气。
“所以说我不擅长啊!这种剑!”
缘在一旁抱怨。
“诶呀……”
绯一脸的宠溺向缘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