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宫子羽到角宫特意关心她一事,临淰并没有放在心上。可这件事传到宫尚角耳中就硬生生变了一番味道。
“什么腌臜玩意,以后不许宫子羽踏入角宫半步!”宫尚角死死压制住内心的怒火和嫉妒,金复早已一五一十说给他听。
临淰不仅没赶走宫子羽,甚至还留下他喝茶。想到这,宫尚角的指甲用力扣进了肉里,血腥味唤起了他的理智,他低头思索:不能再这样温水煮青蛙了,要换个策略。
宫子羽走后,秋水便和临淰到了小亭子中谈心。
她们两个像小时候那样依偎在一起,今天是个难得的好天气,雾气散开。暖乎乎的阳光照在二人身上,临淰不知不觉合上眼,秋水注意到临淰的呼吸变得平稳,小心地直起身子,侧身为她挡去有些刺眼的日光。
手指轻轻地抚平临淰眉间地愁绪,秋水微仰起头看向一望无际的天空,那本应该照在临淰脸上地光此刻照在了秋水的侧脸上,暖烘烘却又暖不到人心里去。
宫门一切都不好。秋水想,就连阳光都比不上外面的让人舒服。可小姐却要在这里待上一辈子,早知道小姐嫁到宫门会是这样的光景,当初无论如何她也会把宫尚角灭口,让他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
秋水又想到了宫门的死对头——无锋,只遗憾他们没有下狠手,白白地让宫尚角捡回来一条命。
温熙的阳光照在各怀心思的主仆二人身上,在人看来温馨不已。
前来寻找临淰的宫尚角便是这个人。也许是知道自己此刻上前的时机不好,又或许是他不忍打扰,便立于两人身后静静看着眼前二人。
直至日光移下去,临淰与秋水才悠悠转醒,二人活动着因睡觉动作不规整而导致酸疼的肌肉,一边发出呻吟。秋水熟练地捶打着临淰的胳膊,临淰却笑出声:“好像回到了小时候,父亲请了为教书先生来家里教我,可那位先生是在古板无聊,有一次,”
“有一次,春光正好,后院的花都开了,”秋水接过临淰的话,“看出小姐读书性质不高,我便撺掇着小姐去后院赏花,结果我们两个都在亭子里睡着了,可把那位老先生气得胡子都要翘起来了。”
秋水一边说着,一边模仿着当时老先生胡子直翘的情形,临淰不由放声大笑。
欢乐过后便是无尽的寂寥。
临淰收起笑容,语气复杂:“真想回到小时候,什么都不用想,每天担心的事就只有读书练字。”
处在往事的回忆中,二人都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宫尚角。
宫尚角听到了二人的对话,他眼神落寞,临淰的过去他了解得寥寥无几。原本临淰对自己的身世闭口不提,只说自己是家道中落。
她过去究竟是什么样的?也会为了课业烦恼吗?是否和以前一样也会窝在母亲的膝盖上撒娇只为母亲再哄哄自己?
宫尚角不敢再往下想了,他已经错过了临淰的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