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动会结束后,班里要办一场庆功班会,林晓棠作为文艺委员,拉着初影一起策划节目。两人趴在课桌上列清单时,季子攸抱着一摞彩色卡纸走过来,直接把最软的浅粉色卡纸推给初影:“你上次说喜欢这个颜色,我特意多拿了些。”
林晓棠瞥了眼自己面前的深绿色卡纸,故意叹气:“某些人真是把‘偏心’刻进DNA里了,我要粉色就说‘只剩最后一张’,到初影这儿就是‘特意多拿’,差别待遇也太明显了!”季子攸没接话,只低头帮初影裁卡纸,指尖利落又仔细,连边角都剪得整整齐齐。
班会当天,初影要和几个同学合唱一首慢歌。上台前,她紧张得攥着衣角,季子攸悄悄从口袋里掏出一颗薄荷糖递给她:“含着,能放松点。”他的指尖不小心碰到初影的手,两人都愣了一下,初影的耳尖瞬间红了,飞快地接过糖塞进嘴里,清凉的味道果然让她平静了不少。
合唱到副歌部分,初影不小心唱错了一个音,心里一慌,声音都有些发颤。这时,她看见台下的季子攸正看着她,眼神坚定又温柔,还轻轻朝她点了点头,像在说“没关系,继续”。初影深吸一口气,重新跟上节奏,唱完下台时,季子攸第一时间递过一瓶温水:“唱得很好,刚才那个小失误没人注意到。”
班会最后有个“匿名留言”环节,每个人要写一张小纸条,送给想感谢的人。初影犹豫了很久,终于写下“谢谢你一直陪着我,不管是讲题还是跑步”,折成星星形状,偷偷放在了季子攸的桌洞里。
放学时,初影刚走出教室,就被季子攸叫住。他手里拿着那颗星星纸条,走到她面前,耳尖微微泛红:“这是你写的吧?”初影点点头,不敢抬头看他,却听见他轻声说:“我也有东西要给你。”
季子攸从书包里拿出一个笔记本,封面是手绘的樱花树,翻开第一页,是他工整的字迹:“从你在讲台上紧张得攥衣角开始,我就想一直陪着你。以后不管是难题,还是更远的路,我都在。”
初影看着笔记本,眼眶突然有点发热。旁边的林晓棠远远看着两人,笑着朝初影比了个“加油”的手势,转身悄悄走远了。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初影抬头看向季子攸,发现他也在看着自己,眼里的光比夕阳还暖。他把所有的偏爱都给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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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本樱花笔记本后,初影和季子攸之间好像多了层心照不宣的默契。每天早上,初影的桌角总会多一杯温豆浆——是她爱喝的无糖款,季子攸说“空腹喝甜的容易腻”;傍晚自习课,季子攸的草稿本上,除了复杂的物理公式,偶尔会夹着一张小纸条,写着“今天的晚霞很好看,放学一起走?”
十二月初,学校要举办冬季联考,初影的数学又开始犯难,对着函数题皱着眉发呆。季子攸瞥见她的模样,悄悄把自己的错题本推过去,上面用不同颜色的笔标注着易错点:“这几道题和你昨天卡壳的题型一样,我把解题思路写在旁边了,你先看看,不懂的我们晚自习讲。”
晚自习时,教室里只剩零星几盏灯。初影指着错题本上的一道题问:“这里为什么要先设辅助线啊?”季子攸凑过来,指尖轻轻点在题目上,声音压得很低:“你看这个图形,辅助线能把不规则图形分成两个直角三角形,这样算起来更简单。”他的气息扫过初影的耳尖,她忍不住红了脸,却听得格外认真。
联考那天飘着小雪,初影裹着厚外套走进考场,季子攸突然从后面追上来,把一条围巾绕在她脖子上:“早上看你没戴围巾,怕你冻着。”围巾上还带着他身上淡淡的墨水味,初影攥着围巾角,刚想说谢谢,季子攸已经揉了揉她的头发:“好好考,等考完带你去吃热乎的火锅。”
联考成绩出来,初影的数学居然及格了,比上次进步了三十分。她拿着成绩单跑到季子攸面前,眼睛亮得像星星:“我及格了!”季子攸看着她,嘴角弯起好看的弧度,从书包里拿出一个包装好的小盒子:“早就说过你可以的,这个给你。”
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个小巧的计算器,上面贴着一张樱花贴纸——和他送的笔记本封面一样。“你之前说计算器按键太小,这个按键大,算题方便。”季子攸的声音很轻,却让初影心里暖暖的。
旁边的林晓棠凑过来,故意酸溜溜地说:“哟,又是礼物啊?季子攸,你什么时候也给我准备个礼物啊?”季子攸看了她一眼,慢悠悠地说:“上次你说计算器没用,不如零食实在。”林晓棠撇撇嘴,却对着初影挤了挤眼睛:“行吧,谁让你是他的‘专属重点关注对象’呢!”
放学时,雪还在下,季子攸撑着伞,把初影护在伞下。两人并肩走在雪地里,脚印一前一后,慢慢延伸向远方。初影看着身边的季子攸,忽然觉得,原来喜欢一个人,不是轰轰烈烈的告白,而是藏在每一个小细节里——是温豆浆,是错题本,是雪天里的围巾,是永远偏向她的那份偏爱。
“季子攸,”初影忽然开口,声音很轻,“谢谢你。”季子攸转头看她,眼里满是温柔:“不用谢,因为是你,所以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