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手

初影晃了晃手腕，草莓糖链坠在夕阳下闪着细弱的光，和季子攸眼底的笑意撞了个满怀。“我会天天戴着的。”她轻声说，声音里藏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雀跃。

季子攸看着她手腕上的手链，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腕——那里戴着一串同款的黑色绳链，坠子是小小的摩天轮，是他昨天偷偷买的。“这样我们就像‘绑定’啦，”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下次去游乐园，就能凭着这个找对方了。”

第二天早读课，初影刚把课本摊开，就发现书页里夹着一张便签。是季子攸的字迹，歪歪扭扭却很认真：“今天有数学小测，我把易错点整理在最后一页了，记得看。”她翻到课本最后一页，果然看见密密麻麻的公式和例题，重点处还用红笔标了“初影重点看这个”。

小测结束后，初影拿着卷子去找季子攸，刚走到他座位旁，就见他紧张地盯着她的卷子：“怎么样？那些题都会做吗？”初影笑着把卷子递给他：“多亏你的笔记，这次应该能考得不错。”季子攸接过卷子，指尖划过她写对的题目，嘴角忍不住上扬：“我就知道你可以。”

周末的时候，季子攸约初影去图书馆学习。初影刚坐下，就见季子攸从书包里掏出个保温杯：“给你带的红枣枸杞茶，我妈说这个对女生好，你趁热喝。”初影接过保温杯，指尖碰到杯壁的温度，心里也暖暖的。

学习累了，两人坐在图书馆的窗边休息。初影看着窗外的梧桐树，忽然说：“等我们考上同一所高中，就再去一次游乐园吧，这次要把所有项目都玩个遍。”季子攸转头看向她，眼睛亮闪闪的：“好啊，到时候我还给你买草莓糖，还帮你拍好多拍立得。”

夕阳透过窗户洒进来，落在两人身上，把影子拉得长长的。初影低头看着手腕上的草莓糖手链，又看了看季子攸手腕上的摩天轮绳链。

忽然想起什么，从书包里掏出新拍的拍立得——是刚才趁季子攸做题时偷偷拍的，他低头皱眉算题的样子，笔尖还悬在草稿纸上，阳光刚好落在他发梢。她把照片递过去：“给你，以后翻相册的时候，就能想起今天一起刷题的日子啦。”

季子攸接过拍立得，指尖轻轻摸过照片边缘，抬头时眼里满是笑意：“那我也要给你留个纪念。”说着从笔袋里拿出一支荧光笔，在她的笔记本扉页画了个小小的草莓糖和摩天轮，还在旁边写了“约定：同一所大学”。

离开图书馆时，晚风带着梧桐树的清香吹过来。季子攸忽然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掏出一颗草莓糖，剥开糖纸递给她：“刚才看你做题的时候咬笔头，就知道你肯定想吃甜的了。”初影含着糖，甜意从舌尖漫到心里，忍不住问：“你怎么总把我放在心上啊？”

季子攸挠了挠头，耳尖有点红：“因为从第一次看见你在老槐树下捡流浪猫开始，我就想把所有的甜都留给你。”初影愣了愣，才想起那是去年秋天的事，她以为没人看见，没想到他记了这么久。

走到小区门口的老槐树下，季子攸忽然说：“明天早上我还在豆浆摊等你，给你带你爱吃的咸蛋黄饭团。”初影点点头，看着他转身离开的背影，忽然发现他书包上的摩天轮钥匙扣在晚风里轻轻晃，和自己手腕上的草莓糖手链遥遥相对。

初影站在老槐树下，看着季子攸的背影拐进隔壁楼栋，才抬手摸了摸嘴角——原来刚才含着糖笑的时候，嘴角还沾着点糖霜。她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草莓糖手链，又抬头望向天边的晚霞，忽然觉得这棵老槐树好像也成了他们的小秘密，藏着去年秋天她捡猫的模样，也藏着此刻她心里满溢的甜。

回到家，初影第一时间把图书馆的拍立得放进相册，还特意在旁边贴了片干花——是下午从图书馆花坛里捡的小雏菊，黄灿灿的，像极了季子攸笑起来的样子。她又翻出笔记本，盯着扉页上的草莓糖和摩天轮，忍不住用指尖描了描“约定：同一所大学”这几个字，连作业本上的习题都好像没那么难了。

第二天清晨，初影刚走到小区门口，就看见季子攸站在豆浆摊前挥手，手里除了咸蛋黄饭团，还多了个油纸袋。“老板说今天新炸了糖糕，我想着你喜欢甜的，就给你带了一个。”他把油纸袋递过来，热气裹着糖香飘进初影鼻尖。

两人并肩走在上学的路上，初影咬着糖糕，糖渣沾在嘴角。季子攸看见，从口袋里掏出纸巾，小心翼翼地帮她擦掉：“慢点吃，没人跟你抢。”初影的脸颊瞬间发烫，低头咬了口饭团，却发现里面除了咸蛋黄，还多了她爱吃的酸豆角——上次她随口提过一次，没想到他记到了现在。

课间操的时候，初影正在操场散步，忽然看见季子攸从对面跑过来，手里拿着个小本子。“这是我整理的英语单词表，你不是说记不住单词吗？我把高频词都标出来了。”他把本子递过来，扉页上还画了个小小的草莓糖，和她手链上的一模一样。

初影接过本子，指尖碰到季子攸的手，两人都愣了一下，又赶紧收回手。季子攸耳尖泛红，挠了挠头：“我去练跑步了，下午有体育测试，你也要加油。”说完就转身跑开，阳光落在他身上，书包上的摩天轮钥匙扣晃来晃去，像在跟她打招呼。

初影捏着单词本站在原地，指尖还留着刚才碰到他手时的温度，低头看见扉页的草莓糖，忍不住弯了弯嘴角。操场边的梧桐叶被风一吹，沙沙响着落在她脚边，她弯腰捡起来夹进单词本里，想着下次见面可以跟季子攸说，这叶子的纹路，像极了他写的英语字母。

下午体育测试跑800米，初影跑到最后一圈时腿像灌了铅，呼吸也变得急促。就在她快要撑不住的时候，忽然听见操场边有人喊她的名字——是季子攸，他刚跑完1000米，额头上还挂着汗，却举着一瓶温水朝她挥手：“初影，加油！再坚持一下！”

那声音像股力气钻进初影身体里，她咬着牙加快脚步，冲过终点线时，腿一软差点摔倒，还好季子攸及时跑过来扶住她。“慢点，别着急。”他把温水递过来，又从口袋里掏出块毛巾，轻轻帮她擦了擦额角的汗，“我就知道你肯定能跑完，你比自己想的要厉害多了。”

初影靠在他胳膊上喘气，看着他眼底的关切，忽然觉得跑800米的累都消失了。她接过温水喝了一口，发现水温刚好，不烫也不凉——原来他早就帮她晾好了。

放学的时候，季子攸要帮初影拎书包，初影不肯，两人推着搡搡走到小区门口，季子攸忽然从书包里掏出个小盒子：“这个给你，昨天路过文具店看见的。”初影打开盒子，里面是个草莓形状的书签，上面还刻着小小的“影”字。

“以后看书的时候用它，就像我在旁边提醒你别走神一样。”季子攸挠了挠头，又补充道，“我也有一个，是摩天轮形状的，刻着‘攸’字，这样我们的书签都能成对啦。”

初影把书签放进笔袋里，抬头时看见天边的晚霞又红了，和昨天在图书馆看到的一样好看。她忽然想起季子攸说的“绑定”，想起手腕上的手链、笔记本上的约定、口袋里的草莓糖，原来最好的时光，就是有人把你的每一件小事都放在心上，陪你一起朝着同一个方向努力。

“明天早上，我想早点去豆浆摊，”初影看着季子攸的眼睛，轻声说，“我想跟你一起选刚炸好的糖糕。”季子攸愣了一下，随即笑起来，眼底的光比晚霞还亮：“好啊，那我明天提前十分钟在楼下等你。”

两人在老槐树下分开，初影走了几步又回头，看见季子攸还站在原地朝她挥手，她也挥了挥手，书包上的摩天轮钥匙扣在晚风里轻轻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