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初影早早地回到房间写作业，却总忍不住看向那个装着桂花的小罐子。她拿出手机，给季子攸发了条消息：“桂花很香，谢谢你。”
消息刚发出去没多久，手机就震动了一下。季子攸回复了一个笑脸表情，接着又发来一条：“你喜欢就好。明天早上想吃什么？豆浆摊新出了芝麻团子。”
初影抱着手机，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她回复道：“那就尝尝芝麻团子吧。晚安，明天见。”
“晚安，初影。”
这一夜，初影睡得格外香甜，梦里都是桂花清甜的香气和季子攸温暖的笑容。
第二天早上，初影比平时醒得更早。她仔细挑选了一件淡黄色的毛衣，搭配浅色牛仔裤，整个人看起来清新又明亮。妈妈看到她这身打扮，了然地笑了笑：“今天是要带银耳羹给子攸吧？”
初影脸颊微红，点点头：“妈妈煮的银耳羹最好喝了。”
妈妈温柔地摸摸她的头：“快去吃饭吧，银耳羹已经装在保温盒里了，记得小心拿。”
初影匆匆吃完早餐，小心翼翼地将保温盒放进书包，特意用几本书固定好。出门时，她还不忘检查一下侧兜里的桂花罐子。
走到巷口，季子攸已经等在那里了。今天他穿了一件浅蓝色的衬衫，衬得他更加清秀挺拔。看到初影，他眼睛一亮，快步迎上来：“早啊。”
“早。”初影从书包里拿出保温盒，“这是我妈妈煮的银耳羹，加了你的桂花。”
季子攸惊喜地接过保温盒，打开盖子，桂花的香气混合着银耳的清甜扑面而来。“好香啊，”他深吸一口气，“替我谢谢阿姨。”
初影又从书包侧兜掏出那个小罐子：“看，我把桂花装在这里了，还贴了标签。”
“季子攸的桂花”几个娟秀的小字贴在透明罐子上，显得格外可爱。季子攸耳尖又红了，他小心地接过罐子，珍重地放进口袋：“我会好好保存的。”
两人并肩走向学校，初影忽然想起什么，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纸袋：“这是妈妈让我带给你的芝麻团子，她说谢谢你昨天的桂花。”
季子攸接过还温热的团子，咬了一口，芝麻馅儿流出来，甜而不腻。“真好吃，”他眼睛弯成月牙，“下次我也要让阿姨尝尝我奶奶做的桂花糕。”
阳光透过梧桐树叶的缝隙洒在地上，斑驳陆离。初影看着身边认真吃团子的少年，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她悄悄放慢脚步，希望这条路能再长一些。
走到校门口时，季子攸忽然停下脚步，从书包里拿出一个笔记本：“这是数学课的笔记，我昨晚整理了一下，重点部分都用红笔标出来了。”
初影接过笔记本，翻开一看，里面不仅字迹工整，还在难点处画了示意图。“你熬夜了？”她注意到页脚淡淡的黑眼圈。
季子攸挠挠头：“没多久，反正也睡不着。”其实他整理了整整两个小时，只是不想让她担心。
课间时分，初影仔细翻阅着季子攸的笔记，发现最后一页还夹着一张小小的书签——是用压干的桂花做的，透明封膜下，金色的桂花拼成了一个“影”字。
她的心猛地一跳，抬头望向季子攸的座位。他正和同学讨论题目，似是感受到她的目光，转头对她微微一笑，那笑容比窗外的阳光还要温暖。
初影悄悄拿出手机，发了条消息：“书签很漂亮，我很喜欢。”
几乎同时，她看到季子攸拿出手机，耳尖又染上熟悉的淡红。他低头打字，很快，初影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你喜欢就好。周末一起去图书馆复习吗？我知道有个靠窗的好位置。”
初影抿嘴轻笑，回复了一个可爱的表情包：“好呀，这次该我请你吃糖了。”
她收起手机，指尖在课桌下悄悄摩挲着那枚桂花书签。阳光正好落在透明的封膜上，将那个“影”字映得晶莹剔透。
数学课时，老师讲解的例题恰好是季子攸在笔记中用红笔重点标注的那几道。初影跟着老师的思路，发现季子攸不仅整理了步骤，还在旁边用铅笔写了小巧的提示：“这里容易漏符号”、“代入公式前先化简”。她的笔尖在那些清秀的字迹旁停顿，心里泛起细密的暖意。
下课铃响，初影正要起身，却发现季子攸已经站在她的课桌旁。他指尖夹着一颗草莓糖，轻轻放在摊开的数学笔记上。
“刚才看你一直在看这部分，”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好意思，“是不是最后那道变形题还是不太明白？”
初影剥开糖纸，甜味在舌尖化开：“有一点，你写的步骤跳得有点快。”
“那放学后我再给你讲一遍？”季子攸说着，耳尖又泛起熟悉的淡红，“就...就在教室，不会太久。”
傍晚的教室洒满橘色的光，初影咬着笔帽看季子攸在草稿纸上演算。他的手指修长，握着铅笔时微微用力，在纸上留下清晰的痕迹。
“这里，”他点着其中一个步骤，“其实应该先这样转换......”
初影忽然伸手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腕：“你铅笔灰沾到袖口了。”
季子攸顿住，低头看着那一小片灰色，又看看她含笑的眼睛，忽然忘了接下来要说什么。窗外传来篮球拍地的声音，而教室里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
第二天清晨，初影特意提早了十分钟到豆浆摊。却看见季子攸已经等在那里，手里捧着两个热气腾腾的纸袋。
“芝麻团子，”他递过来时眼睛亮晶晶的，“还有新出的桂花糖糕，你尝尝。”
初影咬了一口，糯米的软糯和桂花的香甜在口中交融。她低头从书包里掏出一个浅蓝色的保温杯：“妈妈新泡的桂花茶，说让你暖暖胃。”
季子攸接过时，指尖不经意相触，两人同时缩回手，保温杯差点滑落。他慌忙接住，两人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周末的图书馆，季子攸说的“靠窗的好位置”正好能望见一株开得正盛的桂花树。初影从笔袋里掏出珍藏的橘子糖推过去，季子攸却轻轻摇头，从书包里取出一个小小的保鲜盒。
“奶奶做的桂花糕，”他打开盖子，清甜的香气扑面而来，“你说要请我吃糖，但我更想和你分享这个。”
阳光透过玻璃窗，将他睫毛染成金色。初影捏起一块桂花糕，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比翻书页的声响还要清晰。
回去的路上，季子攸从书包侧袋掏出那个贴着“季子攸的桂花”的罐子。夕阳下，透明罐子里的桂花仿佛藏着细碎的金光。
“其实，”他声音很轻，“我偷偷留了一些桂花做成书签...本来想凑够一整套再给你的。”
初影停住脚步，看见他摊开的掌心里，躺着三枚一模一样的桂花书签。每枚封膜下，都用小小的桂花拼成不同的字：
一个是“初”，一个是“影”，最后一个，是恰到好处的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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