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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趴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那天我刚到萌学园，手里攥着入学通知书，连校长室的路都找不到

梨漾抬起头，眼睛红红的，却还是努力对他弯了弯唇角，轻轻点了点头，她当然记得

欧趴当时我问了好几个同学，她们每个人看见我都脸色不好，以为是蓝宝回来了

欧趴后来我看到你坐在回廊的长椅上，手里拿着片叶子在画画，就硬着头皮走过去问你‘校长室怎么走’。

他顿了顿，指尖无意识地加重了力道

欧趴那时候我有驶卷使衰竭症，脸总是白的，情绪也敏感得很，我甚至做好了，你也会敷衍我的准备

梨漾的心猛地一揪，她伸出手，轻轻碰了碰欧趴冰凉的手指，眼神里满是心疼。她记得那天的他，问完话后还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像只怕被伤害的小兽

欧趴可你没有

欧趴的眼眶红了，声音也带上了不易察觉的哭腔

欧趴你放下手里的叶子，把我带到校长室门口，还在我手心画了个笑脸，你什么都没说，没问我为什么脸色不好，没说我看起来很虚弱，更没有……把我当成需要可怜的人。

这是他第一次对人说起这些。刚到萌学园时的敏感与自卑，被梨漾一个无声的举动悄悄抚平。

梨漾（你不是可怜的人）

欧趴梨漾，你知道吗？那天起，我就觉得，萌学园好像没那么可怕了。因为有个人，没带着任何偏见看我。

梨漾拿起本子，慢慢画着：先画了个站在回廊里发呆的男生，再画了个在他身旁的小人，最后画了个指向校长室的箭头，箭头末尾，是个比之前更大的笑脸。然后又画了个拿着笑着的欧趴，最后，她画了个模糊的、像星星又像心形的图案。

欧趴看着这些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了。他知道，第一个是她的温柔，第二个是被她治愈的自己，第三个……是藏在两人心底，连自己都不敢轻易承认的悸动。

~

梨漾离开的前两天，萌学园的空气里，总飘着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微妙。

保健室，欧趴给梨漾递药时，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手背，两人都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手

梨漾低头喝药，耳尖却悄悄泛红。她眼角的余光瞥见欧趴攥着魔药水的手微微收紧

他们走在回廊上，脚步很慢，比平时慢了不止半拍。路过初见时的长椅，欧趴停下脚步，想说些什么，却只张了张嘴。梨漾也跟着停下，抬头望他

风吹过回廊，卷起几片落叶，落在梨漾的发间。欧趴下意识伸手想帮她拂掉，手指伸到半空，却又轻轻收回，转而捡起地上的落叶，递到她面前

欧趴你以前，喜欢用这个画画

梨漾接过落叶，她想画点什么，可笔落在叶子上，又不知道画些什么，她怕画得太清楚，会泄露心底的不舍。

欧趴看着那几道线条，忽然笑了，笑声很轻

欧趴还是和以前一样，画得乱七八糟。

话是调侃，语气里却藏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梨漾抬头瞪他，眼里却没有真的生气，反而带着点委屈的水汽。她举起落叶，轻轻敲了敲他的胳膊，像在撒娇。这是她第一次对他做这样的动作，带着点亲昵。

欧趴的心猛地一跳，伸手想接住那片落叶，却不小心握住了她的手腕。两人的动作都顿住了，空气里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

她能感觉到他掌心的力道，很轻，轻得怕弄疼她。就这么僵持了几秒，梨漾先红着脸抽回手，转身往前走，脚步却比刚才更慢了些，像是在等他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