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涩2

残阳西坠，暖暖融融的光透过窗，渡进屋子。女人惨白的脸上，仿佛也笼上了一层烟红的光晕，增添了几丝活人的生气。可……到底，只是一番回光返照的假象罢了……

女人重重地咳嗽一声，紧紧捂住了嘴，抬起头，抱歉似的露出湖波那样潋潋滟滟的笑。眼中，是令人看不懂的神色。

“姑娘，我……该是活不久了罢……”话至一半，忽地消散了，一丝鲜红自嘴角滴落。

董酒用力抿住唇。似有有什么东西，冷冷地流进四肢，缓缓生寒。医者父母心……更何况，是这样善良柔弱的人呢？

绝望，不忍，叹息，最终化作了永恒的沉默。

“你……”想说些什么，可到嘴边却说不出口了。

却有人忍不住。

“我，能不能拜托一件事……”女人的目光透着哀求。

“你说。”董酒重重点头。

“我想，让阿恒得到他想要的东西。”

“阿恒的心中，有一片憧憬……割舍不下、望也望不得。”

“我本想啊，倾尽所有，也要让他开心。可我发现……你猜，我发现了什么？”女人的表情说不出的悲伤。

“我发现啊，这一切，不过是我自以为是……”女人自顾自地说下去。

“我以为他爱的，他不爱。我以为他厌的，他不厌。我这一生，竟然都是个笑话……”女人笑着，却像是在哭。

“可你不一样……你不知道……你真的好像他。我看着他的时候，仿佛也望见了你的影子。你们俩，就像是模子里印出来的一样……我死了，本该一切都结束了的……可我不甘心！我不甘心……这世上，是我最爱他，为何我不能最懂他……？”

凄然一笑。

“人死如灯灭，终归化作一捧黄土。恩怨爱恨，烟消云散……是我魔怔了……求你，帮帮他。也算是，了却我一生哀怨……”重重地磕了个头。

不晓得她是怀着怎么个心情，才说出这番话来。

真傻。

一定……很苦吧。

“求您了！”作势又要磕下。

已，经不起了……

立刻扶起她。

心里五味杂陈。

“别……我……答应你。”别过视线，重复道，“我，答应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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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没有朴素平凡的剧情，也没有温婉秀丽的辞藻，有的只是满腔热血与一片荒凉意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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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预告

天下大雨。

　　大雨自天倾泻而下。

电闪雷鸣。

　　一座旧庙。两个人。一处古松。

　　一个人背着篓筐走进庙。他的脚步很稳，稳到鞋子上没有一点泥印。

　　大雨滂沱。

　　这个人依旧拖着稳又慢的步伐，一点不慢、一点不快，每走一步似乎都很随意。

这世上认识他的人并不多，用手指头数就已足够。因此他不需要考虑别人的看法。就连走路也自由散漫。

　但要做到很少人认识，是件很困难的事。所以他真算得上是一个神秘的人。他要做的事情一定很重要。

　　紧接着一个女孩子也匆忙走进了庙。

　　“不知姑娘也一同在此避雨，多有冒犯。”

　　旧庙内，这个男子身背篓筐，向女孩抱拳。此人穿着一身白色长袍，二十几岁上下的年纪，脸上没有丝毫岁月的刻痕，平端地生出一股傲然志气。

　　他说得上是个奇怪的人。不仅奇怪，还很年轻。

　　像他这样的人往往很厉害。因为能做平常人做不到的事的人，一般都会经历平常人无法忍受的痛苦。

　　那个年轻的女孩子现在处于被动。于是她只能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