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崇武营众人离去，六人重新回到议事厅，各自落座。卓翼宸从容地取出一份文书，逐一递至每个人手中。

·卓翼宸·“这是关于水鬼案的所有卷宗，你们先看一下，这几天收拾收拾行李，随时准备出发。”

怜鸢翻开卷宗，未等细细研究其中的案情记录，便隐隐察觉不安，她微微侧首，望向放在卓翼宸右手边不远处的桌面上，那张摊开的卷轴。

“缉妖司在此向向王请命，彻查水鬼凶案。”

“不可伤害百姓，不可怠慢拖延，缉妖司当全力以赴，侦破此案。”

上面的字迹和吴言所述一样，但两行字，和末尾众人盖手印的位置中间，空出了一大片区域。那片空白，怜鸢愈发觉得奇怪。

怜鸢施法将卷轴收回手中，莫名嗅到了一股怪怪的味道，随后便发现那片空白的地方渐渐显现出墨迹，仿佛纸张背后被墨水浸润。

·怜鸢·“这卷宗……”

·卓翼宸·“怎么了？”

·怜鸢·“血的味道。”

怜鸢神色严肃，不像是在开玩笑，卓翼宸半信半疑的接过，发现新显现出的字迹逐渐清晰起来。

文潇急忙上前查看，的确是血，她脑海中浮现出曾详细研读过的古籍文献，特别是那些关于妖物的记载，此刻显得尤为鲜明。

·文潇·“这不是墨，这是血，孟极的血……”

·文潇·“大荒有兽，其名孟极，其状如豹，而文题白身。善于隐身，死后方会显形。”

众人聚拢，看着卷轴上渐渐浮现出的字迹，大气不敢喘，忽觉紧张而心跳加速起来。

“缉妖司保证五日内侦破此案，特此立下军令状。五日不破，视为渎职，画押之人，自刎谢罪。”

·怜鸢·“这哪里是画押，这不生死军令状吗。”

·怜鸢·“崇武营那群狗就没准备让我们活。”

怜鸢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那股隐隐的不安并非空穴来风。她的第六感还是准的，崇武营的人果然做了手脚。

·白玖·“若是五日破不了，那是不是…是不是……”

白玖越说越小声，声线颤抖，他年纪小，没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关于生死攸关的事情更是从未经验，胆子小害怕也正常。

与此同时，卓翼宸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握紧剑柄的手指关节因用力过猛而泛起苍白，眼底愠色渐浓。

·赵远舟·“会掉脑袋哦。”

赵远舟说着，还比了个划脖子的手势吓唬白玖。

·卓翼宸·“你没有签字画押，当然可以说风凉话。”

·赵远舟·“谁说我没签，我签的另一份而已。”

赵远舟看向文潇，眼底泛着琐碎的光，与她对视。

·赵远舟·“她死，我也得死。”

·怜鸢·“还以为殉情只是古老的传言。”

怜鸢轻拍手掌，狐狸眼眯眯笑着，嘴角勾起一丝淡淡的笑，语气虽略显感叹，却又透出几分阴阳怪气之意。

赵远舟自然听出来了，随之从袖口掏出一卷卷轴，故意露给怜鸢看，笑的戏谑。

·赵远舟·“我有，你也有。”

·怜鸢·“？你什么意思。”

·赵远舟·“这可是神女大人亲手为你和小卓大人写下的契约，我替你好好保管。”

·023·契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