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衍看着监控屏幕上势如破竹的郭城宇的人,脸上那抹戏谑的笑容终于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丝阴鸷和被打扰的不悦。
他转向依旧用枪指着他们的池骋,语气带着冷嘲:
路“啧,真是感人的情深义重。池少,看来你的好兄弟并不领你的情,非要来自取其辱。”
他侧耳听着楼下传来的撞门声和郭城宇那撕心裂肺的呼喊,嗤笑道:
路“听这动静,怕是已经看到他那小情儿的惨状了。何必呢?早点接受现实不好吗?”
池骋的手臂因用力而肌肉紧绷。他听到了楼下的动静,心脏也随之狠狠一沉。
他知道,最坏的情况恐怕已经发生了。
池骋“陆衍,陆卓,”
池骋的声音冷得掉冰渣,
池骋“你们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陆卓面无表情地整理了一下袖口,仿佛眼前的混乱与他无关。
#路“我们做了什么?”
他语调平稳地反问,
#路“不过是帮宇哥处理了一个他不想要、却又缠着他不放的麻烦而已。他自己受不了选择结束,与我们何干?”
池骋 “放屁!”
池骋怒极,
池骋“你们以为这种鬼话会有人信?!”
路“信不信,重要吗?”
陆衍摊摊手,恢复了那副令人作呕的轻松姿态,
路“证据呢?池少,法律讲证据。而这里……”
他环视四周,
路“很快什么都不会剩下。”
楼下那一声清晰无比、蕴含着无尽痛苦的哀嚎传来,让对峙的双方都瞬间寂静。
池骋的脸色变得惨白,持枪的手缓缓垂下,眼底是一片巨大的悲恸和空茫。他还是来晚了……
陆衍和陆卓对视一眼,陆衍脸上露出一丝近乎变态的满足笑容,摊手道:
路“看吧,池少,我说了,已经结束了。节哀顺变。”
陆衍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可笑的事情,夸张地笑了起来:
路“哈哈哈……现在说这些?真是讽刺啊郭少,早干什么去了?人都被你逼死了,现在又来演这情深似海的戏码给谁看?”
池骋猛地抬头,眼中燃起熊熊怒火,再次举枪对准陆衍:
池骋“你们这两个畜生!!”
他几乎要扣动扳机。
陆卓却向前一步,冰冷地看着他:
#路“池骋,开枪的后果,你想清楚。为了一个死人,不值得。而且,”
他顿了顿,语气更加冰冷,
#路“你觉得宇哥现在这个样子,还会在乎是谁动的手吗?他只会感谢我们,帮他彻底清除了一个影响他情绪的……障碍。”
良久,外面的枪声渐渐稀疏,直至彻底停止。
路“郭少……”
为首的手下声音干涩,带着惊惧。
郭城宇没有抬头,仿佛外界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他只是极其缓慢地、小心翼翼地,用自己的外套将吴所畏伤痕累累的身体仔细包裹起来,动作轻柔得仿佛怕惊扰了他的安眠。
他打横抱起他,站起身。
他的步伐很稳,甚至称得上平静,但那双赤红的眼睛里,却是一片望不到底的死寂和疯狂后的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