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宝城的琉璃商铺在晨光中流转着九彩光芒,宁荣荣与朱竹清、小舞并肩走在青石板路上。街边小贩叫卖着糖画与琉璃哨子,恍惚间竟与多年前天斗城的市集重叠。
小舞突然拽住宁荣荣的衣袖,指着一家挂着流苏的饰品店:“荣荣你看!那对琉璃发簪和你新耳坠好配!”
朱竹清望着宁荣荣耳尖的蓝银草琉璃坠,清冷的眸子里漾起笑意:“说吧,你和三哥到底怎么样了?昨夜里他从你寝殿出来脸都要笑烂了。”
“就是就是!”
小舞蹦跳着拍手,兔耳朵在发间晃动,“三哥那点心思,从史莱克学院的时候,就用那种炽热的眼神瞧着你!以为我们不知道?”
她戳了戳宁荣荣泛红的脸颊,“现在我们都长大了,你到底怎么打算呀?”
宁荣荣望着街边橱窗里自己的倒影,耳坠在阳光下微微发烫。她想起昨夜唐三为她戴耳坠时,指尖擦过耳垂的温度,心跳不由得快了半拍:“我想……等这次宗门大比结束,七宝琉璃宗拿到好名次,再好好考虑。”
“荣荣你可不能答应雪清河!”
朱竹清突然停下脚步,幽冥灵猫武魂的寒意让空气都冷了几分,“昨天他看你的眼神,根本不是兄妹情分。”
小舞用力点头:“就是!我们都觉得他不对劲,你可别被他骗了!”
宁荣荣攥紧了手中的琉璃手袋,想起雪清河递来玉镯时温柔却不容拒绝的眼神,又想起唐三得知雪清河存在时,眼底翻涌的暗芒。她眸光愈发坚定:“我知道。清河哥哥……我会和他说清楚的。”
一阵风吹过,街边的琉璃风铃叮咚作响。宁荣荣抬手按住鬓边的碎发,耳坠上的蓝银草纹路与她的武魂遥相呼应。
朱竹清与小舞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欣慰。或许这场宗门大比,不仅是七宝琉璃宗的考验,更是属于宁荣荣与唐三的,关于未来的抉择。
琉璃花廊下,宁荣荣攥着裙摆的指尖微微发白,九宝琉璃塔在掌心若隐若现。她望着雪清河眼中翻涌的委屈,话到嘴边又被他抢了先。
“荣荣,我是你的哥哥,我能害你吗?”
雪清河抬手抚上左耳的蝴蝶耳钉,细碎的宝石在阳光下折射出冷光,“这对耳钉,是你当年生辰特意跑到工坊,亲手挑的月光石。你说过,要和我做一辈子的亲人……”
他的声音渐渐哽咽。
记忆突然翻涌。那时的她扎着双马尾,踮脚将耳钉塞进雪清河掌心,笑得眉眼弯弯:“哥哥戴上这个,就是全天下最好看的人!”
此刻眼前人红着眼眶的模样,与记忆中温柔哄她吃糖画的少年重叠,宁荣荣握着琉璃手袋的手松开又攥紧。
“可是……”
她刚要开口,雪清河已上前半步,带着龙涎香的气息将她笼罩。他的指尖轻轻擦过她耳畔的蓝银草耳坠,眼底划过一瞬阴鸷,却在抬眼时化作更深的悲戚:“是因为唐三吗?他到底和你说了什么?”
宁荣荣后退一步,撞上冰凉的琉璃柱。雪清河受伤的表情如同一把软剑,直直刺进她心底最柔软的角落。九宝琉璃塔光芒微颤,映得她脸颊发烫:“哥哥,我不是……”
“荣荣,你若觉得玉镯不够好,我立刻让人去寻更好的。”雪清河突然握住她的手,温热的掌心贴着她腕间的玉镯,“别躲着我,好不好?”他低垂的睫毛在眼下投出阴影,竟让宁荣荣想起小时候,自己弄坏他最爱的棋子,他也是这般委屈又无奈的模样。
风掠过花廊,琉璃风铃发出凌乱的声响。宁荣荣望着雪清河苍白的唇色,喉咙发紧。那些准备好的决绝话语,在对方眼底的深情与委屈中,碎成了飘散的琉璃屑。她终究没能抽回手,任由雪清河将她的指尖按在那枚蝴蝶耳钉上,冰凉的月光石触感,与唐三为她戴上耳坠时的温度,在心底剧烈碰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