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羽始终没有和雷无桀游览雪月城,因为雷无桀整日都在练功,李寒衣看他很紧,根本没时间啊,他也开始着手用铜葫芦蒸制香露了,不是不想蒸酒,而是经过上一遭,月姬死活不肯给他带酒,还说司空城主严令不得沾酒,否则就不给萧羽医治,萧羽无法,只好改制香露,总不能让葫芦白闲着,可是蒸什么呢,蒸花太娘,必定被萧瑟那厮嘲笑,蒸草,可是新鲜香草难得,又得去麻烦三城主,他最近好像很忙,施针治病也是匆匆忙忙,脸色难看,汤药也换了,可能是上次沾了酒气病情反复,病人不听话,医生会生气总是难免的,理解,宫中的老太医们也这样。唉,还不如和雷无桀一起上山看风景呢,提起雷无桀,萧羽回想起当日山间松林,鼻尖似乎又闻到了那清冽的松香,对了,可以蒸松针呀。
于是雷无桀每日多了一个任务,帮萧玉采集一小筐子松针回去,雷无桀喜闻乐见,终于有可以帮到萧玉兄弟的地方了,有时候姐姐还会帮他一起采,仿佛回到了童年快乐的时光,一日又一日,雷无桀就紧着一棵雪松蓐,松针都要蓐秃了也没觉得什么不对,李寒衣看着这个傻弟弟终究还是没有说什么,只陪着他一起蓐。
雪松:我都秃成这样了,就不能换一棵吗。
萧羽和月姬用每日送来的松针蒸了一次又一次,后来某一天,萧羽突然开窍了,不在加清水,而是把以前积攒的雪松露倒进去蒸,果然松露香醇了许多,又不断地重复,直到有一日雷无桀回来告诉他这是最后一批,那棵雪松被他采秃了,一根松针也没了,萧羽才知道雷无桀一直可着一棵树死磕,直到采光了所有的叶子,顿觉哭笑不得。
雷无桀却自有道理。
雷无桀每一棵雪松都长得不一样,松针也不一样,味道自然也不一样,我若是乱采,混了松香怎么办。
好有道理,萧羽和李寒衣居然无法反驳。
另一边萧瑟心事更加重了,面对千落的追求,他愈发不敢回应,被叶若依点破后也不敢回应,司空千落是真的有点失落了,气闷之下更是追着萧瑟打闹无忌,外人看着胡闹,两人之间却自有一番甜蜜默契。
司空长风见不得女儿失落,与尹落霞商量后,又提起一事,正好逼一逼萧瑟,要他表态。于是千落过完十八岁生辰后,便发帖召集天下少年英才参会,千落得知父亲应段家所约举行招亲大会的真实用意,又喜又怒,喜得是父亲知道自己心意愿意一力促成,怒的事万一萧瑟不接招,万一她失手落贩,难道真的要嫁给别人。
司空长风安慰道。
司空长风倒也不会如此,只有能打得过我的女儿的人才配当我的女婿,我的女儿武功如何,为父还是有信心的,再不济还有为父这一关,我说他行他就行,我说不行就不行。
千落这才心满意足,又去找萧瑟。
尹落霞叹道:“你这个爱女狂魔,天下的少年才俊遭了什么罪,都要被你耍着玩。”
司空长风:哎,可别都推在我身上啊,这主意可是咱们一起想出来的。
尹落霞无语。
司空长风不过青年才俊也都不白来啊,凡参与者,都赠送一件雪月城新制的上等兵器。
尹落霞这回才是真服了,“好不要脸,这明明是洪大师傅的功劳,倒被你拿来卖弄。”
司空长风笑道
司空长风哎呀,我这不是顺便为雪月城多开一条财路吗,百里东君万事不管就知道伸手要钱,李寒衣三天两头劈倒一座登天阁,我能怎么办?我也难哇。
得了便宜还卖乖,尹落霞彻底不想和司空长风说话了。
转眼便是司空千落比武招亲的日子,雪月城聚满了各路武林世家,比武招亲打的如火如荼,高台主位上的千落心焦,不时看向客位的萧瑟他们,萧瑟面色看起来平静,但眼神中已经透出焦灼之色,尤其是那段氏两兄弟阴招频出,终于忍不了跳下台去,用雷火弹和阎王帖将其击败,萧瑟随后向千落认输,谁知段氏恼怒不服,倾巢而出,冲向台上的萧瑟,雷无桀、唐莲、千落,雪月城弟子见状也冲上来,两方人马杀在一处,正胶着间,突然又一个人黑衣人闯入,一剑挥出,将战在一处的弟子强行冲开,原来是藏冥,藏冥见众人分开,均看向他,随即举起一块金色令牌,大声吼道:“北离国白王殿下虎架至此,尔等跪拜相迎。”众人一惊,看向那金色令牌上的北离国标识,以及藏冥身后的北离护卫,不知如何反应,这时见城主及长老都已经走到前面跪下,他们才反应过来,岂有一个敢不跪的。
众人跪了一地,萧崇才施施然走了进来,萧瑟抱着双臂一脸无所谓的站在那里,丝毫不理会雷无桀使劲拽他的衣摆,不停地给他使眼色。
且不说萧崇萧瑟和司空城主如何叙旧,北离白王事雪月城的消息迅速传遍全城。
月姬得了消息,勿忙来告诉萧玉。
月姬公子,我们怎么办?
萧羽想了一会儿,自己来雪月城几乎没见过几个人,应该没有什么破绽,只要司空城主和萧瑟不提,不会被发觉,倒是萧瑟,身为雪月城总管,整日招摇,被有心人发现了形迹,引来了萧崇,想来父皇要招他回去,不料人家不领情,哼,正宫嫡子,父皇宠爱,就是有底气。
月姬公子?
萧羽习惯性的腹诽一通,才对焦急的月姬安抚。
萧羽不用担忧,应该是冲着萧瑟来的,我还配不上这么大阵仗,只要城主与萧瑟不提起我,咱们还可以在雪月城继续住下去,若是行踪暴露也不要紧,大不了回天启,难道还能治我的罪不成。
月姬一想好像也是,只是此事还得通知无心少主一声,得了萧羽允许便去传信。